陈悦见状，迎着笑脸道：“先生是还有别的朋友在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男人生得一副清贵骨相，眉眼鼻唇像是被精心勾勒过，每一处线条都透着恰到好处的精致，偏偏那双眼看人时覆着层薄冰。
陈悦确定，眼前的人不是酒吧常客，否则就这出色的长相，自己不会毫无印象。
“那您随便坐。”陈悦露出职业笑容。
顾淮屿在Diane旁边入座，是正对着吧台的位置，和吧台里的人可以畅通无阻的聊天。
陈悦在这个地方，习惯了偶尔有客人找自己聊天，如若对方没有冒犯之处，她也不排斥和人交流。
Diane夸她：“你调酒的姿势很漂亮。”
陈悦手中的摇酒壶一个花式翻转后，稳稳落回掌中，眼神里有小小的得意，“你的中文说得也很漂亮。”
“哈哈哈，你是第一个夸我中文的人。”
陈悦将摇酒壶里的液体倒出，“但你不是第一个夸我酒摇得好的人。”高脚杯放在了Diane面前。
两人一顿商业互吹，顾淮屿在一旁冷眼旁观。
“先生，您呢？”陈悦抬眼，看向顾淮屿。
“不用。”
Diane搭上顾淮屿的肩膀，“别扫兴。”
顾淮屿：“那随便。”
语气里的疏离，让陈悦自动放弃想要更进一步认识他的打算。
陈悦脸上不显，笑容保持着，眼睛弯弯的弧度没有一丁点儿波动。
“那您是来对地方了，我们这刚巧有一款饮品，叫做随便。”
不等顾淮屿有所反应，Diane率先问：“怎么想起叫这个名字的？”
陈悦会心一笑，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，于是道：“因为我的一个好朋友，她说啊，当有人说随便的时候，就是在暗示你快去了解她。
所以，我就试着调了这款饮品，以后再有客人说随便的时候，就有一款专属的饮品，让他们觉得自己的灵魂不是孤独的。”
Diane听得入神：“你朋友是哲学家？”
“不是，”陈悦觉得好笑，心里默默将简汐念一板一眼时候的样子和哲学家放在一块，别说，还挺像那么回事的，“她是老师。”
顾淮屿原本挺直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晃动半分，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的手指蜷了蜷，又极快地舒展开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。
Diane：“那有机会一定把你朋友介绍给我认识。”
陈悦摇摇头，“她不喜欢认识新朋友。”
顾淮屿未曾插话，饶有耐心地听着身旁两人看似胡扯的对话。
只是，如果邓西河在场，一定会注意到，他的下颌线，在某一个瞬间之后，绷得更紧了些。
至于为什么？
无从探问。
“悦姐，念念姐都好几天没来了。”路过吧台的千千和陈悦道。
陈悦故作嗔怪道：“你就是看你念念姐好欺负，让她替你干活儿吧。”
千千瘪瘪嘴，简汐念在的时候，干活儿最是利索，能帮忙分担不少工作不假。
可千千这会儿问起她，并不是贪图这点儿便宜，而是打心底里喜欢简汐念。
喜欢和她聊天，不知怎地，每次和她聊天都很舒服。她似乎能懂一切自己想表达的情绪，擅于当倾听者，从不否定和嘲笑他人稚嫩的想法。
“才不是呢。”
陈悦也知道简汐念的迷人之处，刚刚不过故意逗逗千千这小姑娘，“念念姐最近工作可忙了，一时半会儿你是见不到她。”
千千从吧台后搬了半打啤酒离开，流露出遗憾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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