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混沌城为轴，数十万光年内的混沌气流沸腾倒卷，疯狂灌注城中每寸虚空。
抬首但见黑洞深处垂落道道通天光柱，赫然是玄黄功德。
"竟有二次天降功德？莫非天道分期赐予？"
古与难以置信地眯起双眸。原以为首度讲道已获功德，岂料此番降临的玄黄之气更胜先前。
轰隆——
浩瀚的混沌本源功德如天河倾泻，灌入古与的原始古蛇真身。
蛇躯虽贪婪吞噬，大半功德仍存于紫府，凝作不朽金阳，永照灵台。
感应到功德之海的磅礴，古与自知随时可踏圣境，却因道基未满强压冲动。
"得此功德，成圣不过反掌之间。"
纵使法则圆满，冲击圣境仍需无量法力积淀，寻常需耗费恒沙劫数苦修。
然在功德加持下，无需经年累月。一缕玄黄可抵万载修行，如此海量叠加，威能堪称灭世。
"咦？混沌城竟也分润功德？"
古与眸光微凝，整座城池正被鎏金功德笼罩，每块墙砖都流淌着液态道韵。
在他的感知里，这座死物正在涅槃——城垛呼吸间吞吐道晕，飞檐棱角承接着天降金霖。原本冷硬的混沌矿脉，此刻正发出类似胎动的震颤。
最惊人的是材质蜕变。那些采自混沌的稀有矿藏虽保持原貌，却在功德淬炼下不断坍缩。古与指尖抚过城墙，触到的已非金石，而是某种星核本质的物质。准圣魔神全力一击？恐怕连微尘都难扬起。
整座城池表面浮凸起细密道纹。这些自生的功德禁制，正将来袭神通如朝露般化去。更深处，隐约有混沌真文轮转，某个眼熟的符号令古与眉峰骤挑——
"卍？"
那道承载无尽玄奥的混沌真印，正在城墙深处游走。后世佛门仅得其皮毛，却借此窥见了功德体系的奥秘。难怪那些光头总将"善哉"挂在唇边，原来早已参透天道嘉赏的运行法则。
古与忽觉可笑。世人总骂佛门专横，可若让他们登上莲台，只怕用起"普度众生"的名头比谁都凶。就像乞丐鄙夷富豪挥霍，真给了他们金山银海，挥霍起来怕是有过之无不及。
混沌城突然传来律动。
城池核心处，金色光团正在凝聚。它吞吐功德金辉的节奏，宛若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。
"器灵......"古与的眸中映着那轮微缩的金阳，唇角微翘。这座城，苏醒了。
古与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神魂与混沌城建立了奇妙联结，仿佛能随时感应器灵的喜怒哀乐。
"原来混沌城获得功德金辉的缘由，是因孕育出了器灵。"
他恍然大悟。
追根溯源，混沌城堪称混沌世界首件由魔神铸就的至宝，更孕育出灵智。这等作为已近乎造化生灵，故混沌本源降下功德金辉，助其器灵诞生。
"主...主人..."
稚嫩的神念传入古与识海，透着浓浓的眷恋。这混沌城本就是他心血所铸，自然承载了他部分智慧与魂韵。
"初生之时不宜多言，且静心休养。"
古与将一缕神识渡入器灵。此刻的混沌城器灵虽具超越寻常魔神之力，却如婴孩般对混沌懵懂无知，尚需光阴沉淀方能真正立足。
"嗯..."
器灵乖巧应声，方才的交流已令它精疲力竭。转瞬便沉入梦乡，金色光团在功德金辉的滋养下肉眼可见地壮大。
"有趣。"
古与眸光流转，预见这件后天至宝的潜力——假以时日，未必逊于混沌珠、混沌青莲等先天灵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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