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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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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94) "过来。
我把棋盘放在床边，按照记忆，摆出了那天我和聂九段没有下完的残局。
不，准确地说，是我替老爷子下完的残局。
老爷子的目光落在棋盘上，眼神变得专注起来。
他吃力地抬起手，指了指棋盘上的一个位置。
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，那是我下的、奠定胜局的“神之一手”。
他看着我，浑浊的眼睛里，带着一丝询问。
我瞬间明白了。
他不是在问我这步棋下得好不好。
他是在问我，为什么会下这步棋。
因为，这步棋的棋风，和我爷爷，那个消失在棋坛数十年的传奇，一模一样。
我握着他的手，泪水滴落在棋盘上，晕开了一小片水渍。
我凑到他的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，轻轻地说出了一个名字。
一个只属于我和我爷爷的秘密。
“爷爷，是他教我的。
他说，这一手，叫‘涅槃’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，老爷子的身体猛地一震，那双即将熄灭的眼睛里，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亮！
他死死地抓住我的手，张大了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却只发出一阵“嗬嗬”的声音。
然后，他的手，缓缓地垂了下去。
监护仪上，那条代表心跳的曲线，变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，发出刺耳的“嘀——”的长鸣。
顾老爷子，走了。
带着一个只有我和他知道的秘密，永远地离开了。
整个病房，哭声震天。
我跪在床边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只有那声刺耳的长鸣，在不断地回响。
8顾老爷子的葬礼办得极为隆重，整个海城的名流几乎都到齐了。
我作为长孙媳，穿着一身黑色的丧服，跪在灵前，面无表情地接受着来宾的吊唁。
我的心，像被掏空了一样，麻木，没有任何感觉。
李兰芳哭得几度昏厥，每一次醒来，看到我，都会爆发一场歇斯底里的咒骂。
“都是你！
你这个丧门星！
克死了我爸！
你为什么不去死！”
顾云深会拦住她，但他的眼神，同样冰冷。
我知道，他们所有人都把老爷子的死，归咎到了我的身上。
如果不是我离家出走，如果不是我惹老爷子生气，他就不会死。
这个罪名，我百口莫辩。
葬礼结束后，是律师宣读遗嘱的环节。
顾家的所有人都到齐了，包括一些旁系的亲戚，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，眼神里充满了贪婪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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