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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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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40) "合。
那天，是中心的开放日。
我正陪着程念和几个小朋友做游戏，姜瑶突然走过来，递给我一个信封。
“监狱寄来的。”
她说。
信封上没有署名，但我知道是谁。
我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，拆开了信。
是程聿的笔迹。
歪歪扭扭，和我记忆中他那手漂亮的字体，判若两人。
信很长，通篇都是忏悔。
他说他错了，说他对不起我，对不起孩子。
他说他在狱中，每天都在回忆我们过去的日子，回忆我为他煲的汤，回忆我为他受的伤。
他说他直到失去了一切，才知道什么是最珍贵的。
他问我，念念还好吗？
他问我，能不能寄一张孩子的近照给他。
信的最后，他说，他爱我。
他说，他愿意用他的余生来赎罪，求我等他出来。
我看着那封信，心中没有恨，也没有爱，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。
多可笑。
当我爱他的时候，他视我如敝履。
当我不再爱他了，他却开始追忆所谓的“深情”。
人的劣根性，大抵如此。
我没有回信，也没有寄照片。
我只是把那封信，扔进了碎纸机。
对他最好的报-复，不是让他身败名裂，不是让他牢底坐穿。
而是让他永远活在悔恨和求而不得的痛苦里。
是让他知道，他亲手毁掉的一切，正在以一种他永远无法触及的方式，变得越来越好。
而我，和我的儿子，没有他，过得幸福美满。
这比任何酷刑，都更能摧毁他那可悲的骄傲。
傍晚，我牵着程念的手，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夕阳的余晖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妈妈，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？”
程念仰着小脸问我。
“吃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耶！”
他欢呼起来，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，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东西，神秘兮兮地递给我。
那是一张他画的画。
画上，是三个手牵手的小人。
一个是我，一个是-他，还有一个，是一个高大的，戴着眼镜的叔叔。
是姜瑶的男朋友，也是我们中心的志愿医生，张叔叔。
张叔叔对我很好，对程念也很好。
程念很喜欢他。
我看着画上那个陌生的“一家三口”，心里微微一动。
“念念，你……”“妈妈，”程念打断我，他的眼睛在夕阳下亮晶晶的，像两颗黑曜石，“张叔叔说，幸福，就是一家人在一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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