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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9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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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095) "金属腐朽，根源都在这里！
都在这个被他视为废物、肆意羞辱的女人手里！
这些恐怖的效果，竟然是她“种”出来的！
巨大的荒谬感和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。
他想起自己曾经对她说过的话——“废物就该滚出基地”。
现在回想起来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，抽在他自己的脸上。
林暮缓缓站起身，转过来，面对着他。
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，但那双眼睛，不再是平日里那种沉寂的、仿佛对一切都无动于衷的平静，而是深不见底，里面仿佛蕴藏着整片荒芜死寂的末世。
她看着脸色煞白、额头渗出冷汗的雷烈，目光掠过他手臂上包扎的灼伤，最后重新落回那株“锈蚀树”上，像是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在对他进行最后的宣判：“它结果的时候，可能会有点吵。”
她微微偏头，似乎在思考，然后补充了一句，语气轻描淡写，却带着令雷烈灵魂战栗的意味：“下次，或许该种点能稳定空间的东西？
总有些东西，晃来晃去的，很碍眼。”
雷烈僵在原地，浑身冰冷。
他终于明白，他，以及这个基地里所有曾经嘲笑过、轻视过林暮的人，一直以来面对的，根本不是什么需要怜悯的废物，而是一个……能够以大地为卷、以植物为笔，书写死亡与规则篇章的，无法理解的存在。
他看着她重新蹲下去，背影单薄依旧，却仿佛与脚下这片沉默而危险的土地融为一体。
阳光彻底驱散了晨雾，照亮了种植园，也照亮了雷烈脸上再无一丝傲慢、只剩下无尽骇然与敬畏的表情。
林暮指尖轻触着“锈蚀树”冰凉的叶片，感受着其中蕴含的、足以令钢铁哭泣的规则力量，眼底深处，掠过一丝极淡的、近乎愉悦的微光。
废墟之上，新的秩序，似乎正从这片最不起眼的泥土中，悄然萌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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