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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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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92) "了。
我看着这一片狼藉，心里没有复仇的快感，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。
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和释然。
二十五年的恩怨，终于在今天，画上了一个血淋淋的句号。
11人去楼空。
方才还喧嚣无比的客厅，此刻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。
我和母亲，还有父亲，我们这诡异的“一家三口”，沉默地站在这片废墟之上。
母亲靠在墙角，无声地流着泪。
她的悲伤，不知道是为了那个被换走的可怜侄子，还是为了那个她疼爱了二十三年的“假儿子”，又或者是为了她自己这荒唐悲凉的一生。
我看着她，心中第一次，生出了一丝怜悯。
她也是这场复仇里的牺牲品，一个软弱的、被命运裹挟的可怜人。
父亲走到我面前。
他高大的身影，挡住了窗外投射进来的光。
我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“念念。”
他开口，声音嘶哑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。
然后，这个在我生命里扮演了二十五年“暴君”角色的男人，这个策划了一场惊天骗局的复仇者，对着我，缓缓地，弯下了他那从未弯曲过的脊梁。
他向我低头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说。
这三个字，轻飘飘的，却重如千钧，砸得我头晕目眩。
“这二十五年，爸爸……最对不起的人，是你。”
“爸爸让你承受了太多本不该你承受的委屈和痛苦。”
“每一次打你，骂你，我的心，比你更痛。”
“可我没有办法。
我只有让你‘恨’我，让你对这个家彻底失望，你才能有足够的力量，早日挣脱出来，不被这个漩涡吞噬。”
“我不能让我的亲生女儿，毁在这个复仇的计划里。”
他的声音，哽咽了。
这个在我印象中永远坚硬如铁的男人，此刻肩膀微微颤抖，眼眶泛红。
我再也控制不住，积攒了二十五年的泪水，在这一刻，决堤而出。
我哭的不是委屈，不是痛苦。
而是为了这份迟到了二十五年，沉重而扭曲的父爱。
他从怀里，又拿出一沓文件，递给我。
“这是家里所有的资产证明。
城里的这套房子，乡下的老宅，还有我用这些年攒下的钱，用你名字注册的一家小公司，和一些投资的股份。”
“从今天起，这些，都是你的了。”
“爸爸能为你做的，只有这些了。”
他就像一个完成了使命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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