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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0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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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64) "清晰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。
“这是我，林念，给这个家的最后一笔钱。”
“从今天起，我吃你们的，用你们的，到此为止，全部还清。”
“从此以后，我跟这个家，再无任何关系。”
说完，我甚至没有再看他们一眼。
他们的表情是震惊，是错愕，还是狂喜，都与我无关了。
我转身上楼，拖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。
我的东西不多，一个箱子就装完了。
当我拖着箱子下楼时，他们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，像三尊被施了定身术的雕像。
母亲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。
林凡的眼睛里，迸发出贪婪而兴奋的光芒，他的视线死死地黏在那一堆钱上。
只有父亲，林国栋，他抬起头，目光复杂地看着我，看着我手中的行李箱。
他的嘴唇动了动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我拉着箱子，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。
每一步，都像踩在过去二十五年腐烂的记忆上。
沉重，却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打开门，外面是漆黑的夜。
冷风灌了进来，吹在我脸上，很冷，却让我觉得无比清醒。
我没有回头。
身后，是地狱。
身前，哪怕是未知，也是新生。
我给顾言打了电话。
“顾言，我搬出来了。”
电话那头的他似乎愣了一下，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和关心。
“你在哪？
我马上去接你！”
报了地址，我挂断电话，站在路灯下，静静地等待。
出租屋是顾言早就帮我找好的。
一室一厅，干净明亮。
当我把行李箱放下的那一刻，一种奇异的茫然包裹了我。
自由了。
我终于从那个牢笼里逃了出来。
可是，然后呢？
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，心里也空荡荡的。
二十五年的恨与怨，在这一刻似乎都失去了附着的根基。
我像一个在海上漂流了太久的人，突然登上了陆地，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。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是一条短信。
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内容只有短短的五个字。
“做得很好，念念。”
我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这个称呼，这个语气……是父亲。
06我盯着那条短信，看了很久很久。
直到手机屏幕自动暗了下去。
“做得很好，念念。”
这简单的五个字，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，在我看似平静的心湖上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诡异的涟漪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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