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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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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76) "上头，脑袋昏沉沉的，胃里难受得厉害，像是有一只手在里面用力搅动。
身体的不适远不及心里的混乱和屈辱。
霍深坐在她旁边，闭目养神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，仿佛刚才在宴席上那个替她挡酒、与她姿态亲昵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压抑不住的疑问，混合着酒气和委屈，林晚忍不住轻声问，声音带着醉后的沙哑和脆弱，“为什么要替我喝？”
她需要知道，他这偶尔流露的、似是而非的“维护”，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是残存的情分，还是更深层次的戏弄？
霍深没有睁眼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，只是唇角扯出一抹清晰而讥诮的弧度。
“怎么？
感动了？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冷得像腊月屋檐下悬着的冰棱，“林晚，别会错意。
我只是不想我精心挑选的、还有利用价值的‘工具’，在发挥最大作用之前，就因为这种无聊的应酬而提前坏掉。”
工具……两个冰冷无情的字，像一把重锤，将她所有迷茫的猜测和那一瞬间不受控制升起的、微弱的心疼与动摇，彻底击得粉碎。
原来，在他眼里，她连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都算不上，只是一件尚有用途的工具。
所有的“维护”，都只是为了确保工具的性能。
是啊，他在报复。
用他的方式，一寸寸地碾磨她的尊严，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位置。
温水煮青蛙，偶尔给一点似是而非的温暖，让她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反复煎熬，这比直接的折磨更加残忍。
回到酒店，林晚几乎是冲进洗手间，抱着冰冷的马桶，吐得昏天黑地，胃里的酸水和未消化的食物残渣混合着苦涩的胆汁一起涌出，生理性的泪水汹涌而下。
眼泪混杂着屈辱和心碎，肆无忌惮地流下。
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如纸、眼妆花成一团、狼狈不堪得像条丧家之犬的自己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，她欠霍深的，或许不仅仅是一句道歉，而是她可能穷尽一生，也无法真正偿还的情感债务。
她亲手弄丢的，或许是她这辈子所能拥有的，最纯粹的东西。
第二天，合作出乎意料地顺利谈成。
陈总很爽快地签了初步意向书，态度甚至比前一天更加热情，只是看向她和霍深的眼神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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