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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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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44) "，房子挤得像沙丁鱼罐头。
我按照地址，提着一篮水果，找到了张浩家。
那是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出租屋，阴暗潮湿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中药和霉味混合的味道。
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床上，盖着厚厚的被子，面色蜡黄。
一个憔悴的女人正在给他擦身子，看到我，愣了一下。
“您是？”
“我是林凡的姑姑，来看看张浩。”
我说明来意。
女人的脸上立刻堆起了感激的笑容，热情地把我让进去。
“哎呀，是小凡的姑姑啊，快请坐快请坐！”
“真是太谢谢你们了，要不是小凡，我们这个年都不知道该怎么过。”
她给我倒了杯水，一个劲儿地道谢。
“小凡这孩子，真是太善良了，心眼太好了。”
“还让您跟着破费，给了我们……给了我们八百块钱，真是救了急了。”
我的大脑，嗡的一声。
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敲了一下。
八百？
我以为我听错了。
“您说……多少？”
“八百啊。”
张浩的母亲理所当然地回答。
“小凡说了，是他姑姑给的压岁钱，他自己做主拿出来帮我们。
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才好。”
我的心，一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彻骨的冰寒，从脚底板，一路蔓延到头顶。
就在这时，张浩从外面回来了，看到我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“姑……姑姑？”
我看着他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。
“张浩，你出来一下，姑姑有话问你。”
我们走到楼下的一个小巷子里。
冷风吹过，卷起地上的塑料袋。
我盯着他的眼睛，直接问道：“林凡到底给了你多少钱？”
他的眼神开始躲闪，嘴唇哆嗦着，说不出话。
“看着我。”
我的声音冷了下来。
“你告诉我实话。”
我的逼视下，这个半大的男孩，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。
他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“姑姑，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他断断续续地，终于说出了真相。
“小凡……小凡他只给了我八百块。”
“他……他让我跟您说，是八千八。”
“他说……他说不想让您觉得他小气，才捐那么点钱……”“姑姑，我不是故意要骗您的，是我爸的药费实在是不够了……”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后面的话，我一个字都听不见了。
我的脑子里，只剩下那句“不想让您觉得我小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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