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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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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着说：“王姐，这孩子命苦，我不多疼他点，谁疼他？”
“再说了，他是我哥唯一的根，我不能让我哥在地下都闭不上眼。”
现在想来，王姐的话，字字句句，都像预言。
我的付出，我的牺牲，我的自我感动。
养出的，不过是他心安理得的索取，和他那句轻飘飘的“是你自愿的”。
我从床上坐起来，走到客厅。
墙上还挂着他小时候的照片。
穿着小博士服，在幼儿园毕业典礼上，笑得像个小太阳。
那时候的他，会抱着我的脖子说：“姑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。”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？
是从他学会了攀比，抱怨我的衣服不够体面？
还是从他开始用“我同学都这样”来堵我的嘴？
或许，他根本没有变。
是我自己，一直活在“伟大付出”的幻觉里，拒绝醒来。
我的爱，太沉重，太没有底线。
沉重到压垮了我自己。
也廉价到，让他可以随手丢弃。
天亮了。
新年的第一缕阳光，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。
却照不进我心里那片已经结冰的荒原。
03大年初二的早上，我熬了粥，做了他最爱吃的葱油饼。
我想，或许他还小，不懂人情世故。
我应该冷静下来，好好和他谈谈。
林凡睡到快中午才起床，打着哈欠走出房间。
“姑姑，早上吃什么？”
他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，语气轻松自然。
我把温在锅里的早饭端出来。
“小凡，坐下，姑姑有话跟你说。”
他拉开椅子坐下，有些不耐烦地拿起一个饼。
“说吧，什么事？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。
“关于那个红包的事，姑姑理解你善良，想帮助同学。”
“但那笔钱，对我们家来说不是小数目。”
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，能不能先和姑姑商量一下？”
他咬饼的动作停住了。
抬起头，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烦躁和鄙夷。
“商量？
有什么好商量的？”
“钱你不是已经给我了吗？
给了我，那就是我的钱，我当然有权利自己支配。”
他的话像一盆冰水，从我头顶浇下。
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一寸寸变冷。
“可那是我们……”“我们什么？”
他打断我，声音陡然拔高。
“不就是八千多块钱吗？
至于让你念叨一晚上？”
“陈静，我发现你现在怎么变得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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