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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3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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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14) "回到客厅，看见我還站在那里。
他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。
“姑我跟你说话呢，你怎么不吭声？”
“刚才我同学在，你那是什么表情？”
“搞得我多没面子。”
面子。
我的血汗钱，成了他装点门面的工具。
我这十几年的含辛茹苦，成了一个笑话。
02那一夜，我睁着眼睛，直到天花板泛起鱼肚白。
窗外的鞭炮声，从热闹到稀疏，最后彻底沉寂。
我的心，也跟着一点点冷下去，沉到不见底的深渊里。
过往的十几年，像一场快放的黑白电影，在我脑海里反复上演。
哥嫂是在一个雨天出事的。
一辆失控的货车，让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留下一句遗言。
那一年，林凡才五岁，只会抱着我的腿，哭着找爸爸妈妈。
我当时正准备和谈了三年的男友结婚，连婚纱照都拍好了。
男友家提出，可以支付一笔钱，把林凡送到乡下的远房亲戚家。
他说：“我们不能为了一个累赘，毁了我们自己的生活。”
我看着他理智又冷漠的脸，突然就觉得，不认识他了。
那天晚上，我把订婚戒指还给了他。
第二天，我就去哥嫂的单位，办了离职和交接。
他们留下的房子太小，我把它卖了，加上我所有的积蓄，换了现在这套两居室。
为了让林凡能上最好的幼儿园，我白天在公司做文员，晚上去餐厅端盘子。
最累的时候，我站在后厨的洗碗池边，都能睡着。
后来，他上了小学，中学。
我卖掉了父母留给我做嫁妆的一套小房子，就为了凑够那笔昂贵的私立学校赞助费。
我希望他能接受最好的教育，有最好的前途，不要被人看不起。
我自己呢？
一件羽绒服，穿了八年，袖口都磨得起了毛边。
同事们聚餐唱K，我永远都说家里有事。
梳妆台上，只有一瓶几十块钱的宝宝霜。
而林凡。
他的手机，永远要最新款。
他的球鞋，必须是限量版。
同学有的，他都必须有，而且要更好。
我总觉得，这是我欠他的，是我作为姑姑，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，所必须做出的补偿。
邻居王姐不止一次地劝过我。
“陈静，你不能这么惯着孩子。”
“他要什么你给什么，这不叫爱，这叫害。”
“你把他养成一个成年巨婴，以后有你哭的时候。”
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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