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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3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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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72) "里。
“听说了吗？
镇上的李婶，现在又开始收手工活了。”
“是吗？
她那人眼光高着呢，一般的手艺可入不了她的眼。”
“那可不，不过工钱给得是真公道。
我三嫂子给她做了几个月的鞋垫，都给娃扯上新布做衣裳了。”
李婶？
我的心猛地一动。
这个名字我听过，村里有名望的老手艺人，会编织，会刺绣，还会染布。
我妈生前，最拿手的就是刺绣和剪纸，我从小耳濡目染，也学了个七七八八。
一根看不见的线，似乎在冥冥之中，被牵到了我的手上。
晚饭后，王强又叫了几个村里的闲汉在院子里喝酒吹牛，划拳的声音和污言秽语震得屋顶的尘土簌簌往下掉。
婆婆坐在门口纳鞋底，一边骂骂咧咧地抱怨我晚饭的菜咸了。
我借口收拾屋子，悄悄溜进房间，从箱子底翻出了母亲留下的旧绣绷和几张已经泛黄的花样图纸。
在昏暗的煤油灯下，我贪婪地研究着上面的针法和图案，那些曾经熟悉的记忆，一点点被唤醒。
“死丫头，躲屋里偷什么懒呢？
还不快去把碗刷了！”
婆婆的吼声突然在门口响起，吓得我一个哆嗦，赶紧把东西往身后藏。
她走进来，狐疑地在我身上扫了几眼，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。
“一天到晚就知道学那些没名堂的东西！
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？
就知道偷懒！”
我低着头，一声不吭，任由她数落。
手，却把那些花样图纸在身后抓得更紧了。
从那天起，我开始偷偷地为自己谋划。
我收集村里人丢掉的废旧布料，捡别人不要的破鞋底。
晚上，等王强和婆婆都睡熟了，我就溜到灶房里，借着灶膛里最后一点火星的微光，缝制一些小玩意。
鞋垫、手帕、针线包……手被针扎了无数次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得又酸又涩，但我心里却燃着一团火。
我把家里那几只下蛋的母鸡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。
攒下的鸡蛋，我舍不得吃一个，偷偷卖给村里的货郎，换来几个铜板。
地里种的老葱，我也偷偷拔几根，藏在篮子底带出去卖掉。
攒下的每一个子儿，我都小心翼翼地藏在墙角一个破瓦罐里。
我托货郎帮我打听李婶家的地址，还有她收货的规矩和喜好。
货郎是个老实人，看我可怜，没多问什么，都一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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