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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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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60) "嗡作响，王强的咒骂，婆婆的帮腔，都变得模糊不清。
我的眼前，只剩下母亲被大嫂赶出家门时，那佝偻、无助的背影。
她也是这样，一辈子为那个家当牛做马，最后却被嫌弃是个累赘，连个遮雨的屋檐都没有，凄惨地死在村口漏风的破庙里。
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，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我颤抖着弯下腰，手指触碰到一片冰凉的碎纸。
上面，“录用”两个油墨字，被撕得支离破碎，却依旧刺眼。
那两个字，扎得我心头滴血。
我缓缓抬起头，看向墙上那面蒙着灰尘、裂了道缝的破镜子。
镜子里的人，面容憔悴，双眼空洞，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布衣裳，活脱脱就是我妈当年的样子。
窒息。
前所未有的窒息感，像一只无形的大手，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。
不。
我不能这样活下去。
我绝不能重蹈我妈的覆辙！
一个强烈的念头在心底炸开，那声音尖锐而清晰：我要活下去，活出个人样！
夜里，王强鼾声如雷，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。
我睁着眼睛，毫无睡意。
我悄悄地从枕头底下，摸出了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——一个被摩挲得油光发亮的黄杨木梳子。
梳齿已经断了几根，但梳身依旧温润。
我用指尖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纹路，冰冷的泪水无声地涌出眼眶，浸湿了枕巾。
但我的眼神，却在黑暗中，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这片泥沼，我一定要爬出去。
哪怕被扒掉一层皮。
02第二天，天刚蒙蒙亮，我就起来了。
淘米，生火，做饭，喂猪，洗衣，下地。
一切都和往常一样，我脸上的表情麻木而顺从，对王强和婆婆的使唤言听计从。
王强见我“消停”了，很是得意。
他吃早饭的时候，甚至还哼起了不着调的小曲，用筷子指点着我，一副大权在握的样子。
“这就对了嘛，女人家家的，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儿。”
我低着头，扒拉着碗里清汤寡水的稀饭，没有说话。
他看不见，我低垂的眼帘下，深藏着怎样的寒意。
他以为他撕碎的是一张纸，其实他撕碎的，是我对他最后的一丝指望。
在田埂上除草的时候，毒辣的太阳晒得我头昏眼花。
不远处，几个同样在干活的妇女凑在一起闲聊，声音不大不小，刚好能传到我耳朵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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