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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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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18) "，对顾氏的内部情况了如指掌。
最后的救命稻草，是与启辰资本代表的最后一次谈判。
如果能争取到更优厚的条件，或许还能为顾氏留下一线生机。
顾衍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，看着里面那个眼窝深陷、下巴冒出青色胡茬、领带歪斜的男人，感到一阵陌生。
他努力想打好领带，手指却不听使唤，最终只能颓然放弃。
这一刻，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，没有时晚，他连最基本的体面都难以维持。
谈判地点定在启辰资本的顶层会议室。
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天际线，阳光刺眼。
顾衍带着他的团队走进去时，启辰的人尚未到场。
长条会议桌光可鉴人，映出他们一行人惶惑不安的脸。
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。
先进来的是几位助理模样的人，随后是启辰资本的几位高管。
最后，在一行人的簇拥下，一道纤细却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珍珠白西装套裙，面料带着不易察觉的细腻光泽，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。
高跟鞋踩在地板上，发出清脆而沉稳的声响。
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一丝不乱的发髻，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。
她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，镜片后的目光冷静锐利，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，正侧头低声与身旁的助理交代着什么。
顾衍的呼吸骤然停止。
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冲上头顶，又在下一秒冻结。
他张了张嘴，那个盘旋在舌尖的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——时晚。
<可她甚至没有立刻看他。
她径直走到主位坐下，将平板放在桌上，双手交叠，目光平静地扫过顾氏集团这边每一个人。
那目光，像是在评估一批待价而沽的资产，不带任何私人感情。
当她的视线终于落到顾衍脸上时，也没有丝毫波澜。
就像看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。
“顾总，各位，上午好。”
她开口，声音是顾衍从未听过的清冷、平稳，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，“我是启辰资本本次并购项目的全权代表，时晚。
关于贵公司的并购方案，我方基于最新评估，有几个关键点需要与各位确认。”
她示意助理分发文件，语速不快，却字字清晰，每一个数据、每一条条款，都精准地戳在顾氏集团目前最脆弱的神经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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