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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这颗玻璃珠却出现在这里。
出现在她和傅敛好不容易才有一次约会的餐桌上。
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
是为了兴师问罪。
方沅神情呆滞,喉咙不受控制的滚动,身体几乎要抖成筛子。
她的目光僵硬地向上挪,和对面男人对视。
傅敛眉眼平淡,神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,仍旧浅淡地笑着,不存在任何愠怒。
傅敛身体微微前倾,进一步注视着方沅的惊慌失措:“前几天送温宝珠回别墅时,随手在楼梯上捡到的。”
“听姜姨说,那日沅沅也在别墅做客,我猜应该是不小心遗漏在那里,是不是?”
分明是在问罪,可偏偏话里没有任何责备,好似不过是随口询问一件不重要的东西。
方沅手控制不住的哆嗦,是被拆穿的惊惶。
但嘴上还是不认账:“……阿敛猜错了,这不是我的东西。”
被傅敛怀疑,是一码事;她真的认下罪,又是另外一码事。
只要没有监控证据,抵死不承认总没错。
想必,傅敛总要给方家一分薄面的。
傅敛微微挑了一下眉,三分打量审视,等侍者送上分酒器,他忽然笑了。
“沅沅。”
他轻唤她的名字,眉宇间略带愁色:“下次再这么冒失,被其他人给发现,到时候要让谁给你兜底?”
修长手指将手帕叠好,随后两指压在手帕上,往方沅的方向轻轻一推。
如此,已经是明示。
他已经不需要她的承认,就已经确定那日温宝珠摔下楼,是她的手笔。
同样,他也不需要她的道歉与忏悔,已经决定将这件事轻描淡写的带过。
高高抬起,轻轻放下。
所作所为,不过是为了好心告知一件事:他知道真相。
方沅感觉到窘迫,她知道再装傻下去全无意义,于是默默地将那包着玻璃珠的手帕拿过,收好。
在港城,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傅敛。
曾经,方沅以为不过是一句上流圈子里的玩笑话,听一听便过去了。
今日终于见真章。
原本期待了一天的约会烛光晚餐,此刻却如坐针毡,恨不得立刻结束。
接下来,虽然傅敛没有再提起任何相关话题,可方沅仍旧不敢与他对视,心虚得只低头吃菜。
傅敛端着酒杯,眼底的情绪很淡,全程几乎没怎么动筷。
一直等到差不多方沅吃好,他才用纸巾擦擦嘴角,慢条斯理的用热毛巾擦过手。
他淡淡一笑,难得主动的和方沅聊起家庭:“我和阿年一母同胞,还是双胞胎。但当时生产不太顺利,他出来比我困难些,身体也比我弱很多。”
方沅立刻认真坐直身体听。
“父亲几年前去世之后,傅家大小事都由我和我母亲操劳,我对于阿年来说,不只是大哥,还能算半个父亲。”
长兄如父。
“位置决定责任,既然我是大哥,免不了的要分些心思和精力去照顾弟弟妹妹,要考虑的层面要更多,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。”
方沅:“我明白,阿敛你又要忙集团的事务,又要操心家里人,实在很辛苦。”
“算不上辛苦。”傅敛笑笑:“我和你说这些,是希望你也能够理解我的处境,明白我要承担的责任。”
方沅茫然望向他。
傅家和公司当然是傅敛的责任,这些她能够理解;可温宝珠难道也是他的责任?
不等她把疑惑问出口,傅敛继续说下去,只是语气比刚才更柔和:“而沅沅,你作为我的未婚妻,未来傅家的女主人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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