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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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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46) "一边说，一边抬手，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。
“我混蛋！
我不是人！”
“言言，你回来吧……你回来打我，骂我……怎么样都行……”“求求你……别不要我……”他哭得像个孩子，涕泗横流，没有一点形象可言。
我站在不远处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心里，五味杂陈。
恨吗？
好像，已经没那么恨了。
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，所有的恨意，都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，然后，慢慢地，归于平静。
他就这样，在墓碑前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。
从白天，到黄昏。
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，他才踉踉跄跄地站起身，准备离开。
他转身的时候，看到了我。
他愣住了，浑浊的眼睛里，闪过一丝光。
“秦……秦小姐？”
我没有说话，只是把手里的向日葵，轻轻地放在了墓碑前。
“你……”他看着我，嘴唇动了动，想说什么，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“她以前，最喜欢向日葵。”
我淡淡地说，“她说，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，是希望的象征。”
“而白玫瑰，花语是……遗憾和逝去的爱。”
傅慎行的身体，猛地一震。
他看着墓碑前那束灿烂的向日葵，又看了看自己曾经带来的，已经枯萎的白玫瑰。
他好像，终于明白了什么。
他眼里的光，彻底熄灭了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无边无际的悔恨和绝望。
他突然，对着我，直直地跪了下去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“对不起……”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，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我没有去扶他。
这一跪，不是为我。
是为温言。
他欠她的。
16.我不知道傅慎行跪了多久。
我离开的时候，他还在那里，像一尊忏悔的石像。
从那天以后，我再也没有见过他。
后来，听陈舟说，他好像是疯了。
有人看到他，每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，在温言的墓地附近游荡。
饿了，就去翻垃圾桶。
困了，就睡在公园的长椅上。
他逢人就说，他在等他的妻子回家。
所有人都当他是个疯子，对他避之不及。
曾经高高在上的傅氏总裁，落得如此下场，令人唏嘘。
但我知道，他没疯。
他只是，用这种方式，在惩罚自己。
他把自己，活成了最卑微的样子，日复一日地，守着一座冰冷的坟墓。
守着他，永远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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