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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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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72) "只剩下我和床上的顾晏。
还有那股浓得让人喘不过气的药味。
我站起身，走到桌边，给自己倒了杯冷茶。
一饮而尽。
茶水冰凉，顺着喉咙滑下去，让发热的脑子清醒了些。
我走到床边，看着顾晏。
他还是那个样子，一动不动。
府里的大夫都说他熬不过这个月。
我爹为了三百两银子，把我卖进了这个火坑。
他说，我命硬，肯定能熬死顾晏，到时候顾家说不定会赏我个几十两银子，让我下半辈子有靠。
真是我的好爹。
我伸出手，探了探顾晏的鼻息。
气息很弱。
我又摸了摸他的手腕。
脉象也乱得一塌糊涂。
看起来，确实是要死了。
我收回手，坐在床边的脚踏上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喜房里安静得可怕。
我不知道坐了多久，直到外面的天色开始泛白。
一夜就这么过去了。
我打了个哈欠，准备去拧一把冷水脸清醒一下。
就在我站起来的那一刻。
我看见，床上那个一直紧闭着双眼的顾晏，他的眼睫毛，轻轻地颤动了一下。
2.一碗燕窝，两副面孔第二天一早，天还没亮透，秦氏身边的大丫鬟就来敲门了。
“三少奶奶，夫人叫您去立规矩。”
声音又冷又硬。
我打开门，对着她笑了笑。
“有劳姐姐了。”
她愣了一下，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。
到了正厅，乌泱泱坐了一屋子人。
秦氏坐在最上首，手里端着茶碗，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二房的王氏坐在她下首，正拿帕子捂着嘴笑。
还有几个叫不出名号的姑啊姨啊，都用一种看稀奇的眼神打量我。
我走上前，规规矩矩地跪下，给秦氏磕头敬茶。
秦氏没接。
茶碗举在我头顶，胳膊都酸了，她才慢悠悠地开了口。
“我们顾家是书香门第，最重规矩。”
她说着，拿眼角瞥我。
“第一条，晨昏定省，一天都不能少。”
“第二条，三郎的汤药，必须由你亲手伺候，不能假手于人。”
“第三条，你的月钱，暂时先由我管着，省得你年轻不懂事，乱花钱。”
她一条一条地说着，每一条都像一把锁，要把我牢牢地锁在这个院子里。
我低着头，一一应下。
“媳妇都记下了。”
我的顺从，似乎让她很满意。
她终于接过了那杯已经快凉了的茶，象征性地抿了一口。
“起来吧。”
我站起身，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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