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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裴书尽脸色惨白,脚步虚浮,却又话锋一转:“不过不是现在。你心神耗得太狠,得先歇一歇。”

回到落脚的清静小院,裴书尽几乎是摔进椅子里,一点力气都没有了。阿元栖身的小木人静静躺在他手心里,光芒全收了回去,只剩淡淡的温润。

谢流云没说话,默默倒了杯热茶递给他,又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白瓷瓶塞到他手里,“凝神丹,能帮你速速恢复心神。”⁤⁣⁤⁡‍

裴书尽接过药丸,就着热茶咽了下去。丹药入口就化了,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往下走,一直流到丹田,慢慢滋养着他快干涸见底的识海。

身上那种快散架的疲惫感顿时消了不少。

“谢谢。”裴书尽真心实意道谢。

谢流云只微微点了点头,在桌边坐下,拿起佩剑,用一块白布细细擦拭。

月光从窗棂里洒进来,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,连他平日里冰冷的轮廓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。

裴书尽看着他,忽然觉得,虽然前面的路还长,危险也多,可身边有这么个人陪着,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绝望了。

“谢仙长,不,谢兄!”裴书尽轻声开口,“明天我们就要去面对那爱别离的孔窍了吗?”

谢流云擦拭剑身的手顿了一下,抬眼看向裴书尽,眼神还是清冷的,却很平静。“是。”他就说了一个字,还是那么惜字如金。

过了一会儿,他又补充了一句,声音很轻,却坚定:“我会护着你。”

那句话落在裴书尽耳里,竟让他心头泛起一阵暖意。他望着月下的谢流云,头一回觉得那身素白不再是拒人千里的霜雪,倒像能让人倚仗的坚实山岩,冷是冷,却稳得很。

这一晚,裴书尽睡得格外安稳,许是凝神丹的效力,又许是心里有了底。

醒来时天已大亮,他下意识摸向胸口,小木人还是温温的,阿元应该还在睡。

谢流云早等在院里,换了身利落的白色劲装,长发用根木簪简单束着,少了几分仙风道骨,多了些人间武者的凌厉。

裴书尽刚要开口问询孔窍之事。

谢流云倒是先开了口:“不急。”

目光在裴书尽脸上停了片刻,他又补了句,“你心神虽恢复了,根基却不稳,强行催动恐留后患。”

裴书尽愣了愣,随即反应过来。昨夜在长乐坊,那股为守护而生的愁绪几乎把他掏空,此刻回想,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,连带着自己那些细微的喜怒哀乐都像被一并耗光了似的,这感觉让他隐隐不安。

“无需多想,先填饱肚子。”谢流云放下茶杯,指尖在桌面轻叩了两下。

裴书尽自嘲地笑了笑,也是,天大的事也大不过吃字。他摸出剩下不多的钱,买了米和两把青菜,在小院的厨房里笨拙地生了火。灶台腾起的烟火气裹着米香,让人觉得踏实。

饭菜简单得很,一锅白粥,一碟清炒青菜。裴书尽盛了两碗,一碗自己端着,另一碗送到坐在石桌前的谢流云面前。⁤⁣⁤⁡‍

他看见谢流云眉尖几不可查地皱了下,忽然想起,仙长这样的人怕早是辟谷不食人间烟火的,自己这举动倒显得唐突了。

裴书尽有些尴尬:“我忘了谢兄是不食这粗糙的人间吃食的!”

谢流云没说话,像是为了表示不嫌弃,拿起勺子,沉默地喝起了粥。

这时,阿元从木人里飘了出来,小身影比昨日凝实了不少。

她好奇地在石桌上空转着圈,小鼻子一耸一耸地嗅着粥香,最后竟落在谢流云肩膀上,歪着头看他:“冰块脸,你也吃饭?”她的声音奶声奶气的,满是新奇。

谢流云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。

裴书尽险些把手里的碗摔了,赶紧给阿元递眼色,低声说道:“阿元,不得失礼,该叫谢仙长。”

“哦!”阿元不情不愿地应了声,又小声嘀咕,“可他都不笑,就像水缸里的冰块嘛。”

谢流云依旧面无表情,只是喝粥的速度好似更快了些。

一碗粥见了底,他放下碗,起身,抱剑,“走吧!镇北大将军卫文韬,他府上的爱别离之苦快要弥散开了。而且,”他顿了顿,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,“他亡妻苏氏和我镇厄司有点渊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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