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燕的冬天很冷，滴水成冰。
年关将至，城里却一天比一天热闹。
我换了便服，只带了两个侍卫，混在人群里，看街边的杂耍。
一个卖糖画的摊子前，围满了孩子。
我远远地看了一眼，脚步却顿住了。
萧澈就站在那里。
他穿着厚厚的裘衣，领口一圈白色的狐毛，衬得他的脸越发清隽。
他付了钱，从老师傅手里接过一个糖画。
是凤凰的模样。
他没有吃，只是拿着，在灯火下静静地看着。
脸上的神情，是我从未见过的落寞。
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，轻轻蛰了一下。
我别过脸，拉着侍卫就要离开。
“让开！快让开！”
一阵惊呼和马匹的嘶鸣声传来。
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不知为何受了惊，正沿着拥挤的街道横冲直撞而来。
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。
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女孩，被这阵仗吓傻了，呆呆地站在路中间，忘了躲闪。
眼看马车就要撞上她。
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小心！”
一道身影比我的侍卫更快。
是萧澈。
他扔掉手里的糖画，飞身扑了过去，将那小女孩紧紧护在怀里，用自己的后背，生生撞向失控的马车。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他被那巨大的力道撞得飞了出去，重重砸在路边的石阶上，滚落在地。
鲜血，瞬间从他额角流了下来，染红了地上的积雪。
整个世界，在那一刻，仿佛都静止了。
我脑中一片空白，身体已经先于意识，冲了过去。
“萧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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