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醒来时，已躺在坤宁宫的凤床上。
肩上的伤口被处理过，包扎得很好，只是稍微一动，还是会牵扯着痛。
一个面生的宫女见我醒了，连忙端来一碗参汤。
“娘娘，您醒了。陛下吩咐了，您醒了就先把这汤喝了。”
我这才知道，我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。
这两天里，朝堂之上，早已天翻地覆。
那名刺客是张敬的死士，他招认了受张敬指使，在逼宫失败后行刺皇帝，意图造成混乱。
张敬被打入天牢，与其勾结的程家党羽，被一网打尽。
那场荒唐的祭天大典，也成了压垮程氏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我喝完参汤，正要再问，殿门被推开，萧澈大步走了进来。
他换下了一身龙袍，只着了件玄色的常服，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，但精神尚好。
他挥退了宫人，自己坐到床边，拿起一个靠枕，小心地垫在我的背后，让我靠得舒服些。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他问。
“死不了。”我扯了扯嘴角。
他看着我，许久，伸出手，似乎想碰碰我的脸，却又在半空中停住，最后落在了我的被子上。
“薇儿，谢谢你。”
我没说话。
殿内一片寂静，只有窗外的风声。
“程氏呢？”我终于开口问。
“朕将她废黜，囚禁在静思苑的那片废墟之上，没有朕的旨意，终身不得出。”萧澈的声音很平静，“这是她该得的。”
我点了点头。
对那个女人来说，让她活着，看着自己经营的一切化为乌有，比杀了她更让她痛苦。
“明日，朕会下旨，为你正名。”他看着我，“和亲之事，是她与张敬勾结，伪造证据，诬陷于你。北燕与大朔的盟约，依旧作数。”
他说完这些，又陷入了沉默。
就在我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，他忽然又开口了，声音很低。
“薇儿，你……还恨朕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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