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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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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00) "挲了一下，像是在确认某种微不足道的细节。
接着，他抬起了眼。
目光平静地越过裴雪燃那张写满得意和挑衅的脸，投向窗外。
灰白色的天光已经大亮，城市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清晰。
他的嘴角，就在裴雪燃以为他会爆发或者崩溃的那一刻，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。
那不是笑。
更像是一种……冰冷的、洞悉一切的嘲弄。
薄唇轻启，他的声音不高，甚至算得上平静，却像淬了冰的钢针，精准地刺破了客厅里令人窒息的粘稠空气，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，清晰地砸在裴雪燃的耳膜上：“哦？
顾凛？”
他顿了顿，捏着发票的手指微微收紧，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脆响，“那正好。”
他的视线终于落回裴雪燃脸上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，没有任何愤怒或痛苦，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、绝对的冰冷和掌控。
“知道吗？”
邝彻的声音依旧平稳，甚至带上了一丝几不可闻的、近乎温和的残忍，“他那个宏远科技，下个季度……有个挺大的政府招标项目。”
他微微歪了下头，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商业信息，语气平淡无波：“标书，快到我手里了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裴雪燃脸上那副精心维持的、炫耀胜利者的得意表情，如同被重锤击中的劣质石膏面具，猛地僵住。
一丝难以置信的、混杂着惊疑的裂痕，猝不及防地爬上了她妆容精致的眼角眉梢。
那两簇燃烧的亢奋火苗，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，骤然闪烁了一下，几乎要熄灭。
客厅里，只剩下挂钟秒针那催命般的、永不停歇的咔哒声。
第二章裴雪燃脸上的血色，像是被邝彻那句话瞬间抽干了，只留下一层僵硬的粉底。
那抹刺眼的得意如同退潮般急速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破隐秘的惊惶和强撑的虚张声势。
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，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？”
她的声音拔高了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，试图用音量掩盖那一瞬间的心虚，“邝彻，少在这里装神弄鬼！
顾凛的公司怎么样，关你屁事？
你以为你是谁？”
她往前逼近一步，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咄咄逼人的脆响，试图用气势压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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