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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影子的笑容像刻在镜面上的符咒,我猛地闭上眼,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——疼,却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。

“别瞅铜镜!”

二伯一把将供桌上的铜镜倒扣,桃木枝在他手里抖得厉害,“这东西能照出‘它’想让你看的幻象,你刚才看到的,不是你妈,也不是你的影子。”

我刚要开口,窗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了。

取而代之的,是一阵清脆的孩童嬉笑,像一串银铃滚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。

那笑声越来越近,贴着灵堂的窗户徘徊,稚嫩的声音喊着:“姐姐,陪我玩呀,回头看看我,我有糖。”

灵堂里的烛火又开始疯狂摇晃,青蓝色的火苗舔着棺木,将寿字烤得微微卷曲。

我眼角的余光瞥见,供桌旁的那堆纸钱,竟自己飘了起来,一张张贴在窗户上,拼成了一张孩童的脸。

“别应声!”

二伯压低声音,从怀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在我脚边,“这是村里夭折的娃,‘它’们最会装可怜,只要你回头搭话,魂就会被勾走,变成新的‘引路童’。”

糯米落在地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轻响,像是在灼烧什么看不见的东西。

窗外的嬉笑声突然变得尖锐,带着哭腔喊:“姐姐坏!

为什么不回头?

我好孤单……”我的后颈又开始发痒,这次不是冰凉的呼吸,而是像有无数根细毛在轻轻扫动。

我死死盯着棺木上的寿字,脑子里全是二伯的话——七天,只要熬过七天。

可下一秒,我感觉到有人钻进了我的怀里。

那东西小小的、软软的,带着雨后泥土的腥气,还夹杂着一丝甜腻的糖味。

它用脑袋蹭我的胳膊,声音黏糊糊的:“姐姐,我在这儿呀,回头看看我嘛。”

我浑身的汗毛都竖成了针,僵硬得不敢动弹。

这东西明明就在我怀里,我却看不见、摸不着,只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重量和温度。

“用桃木枝!”

二伯嘶吼着将手里的桃木枝塞给我,“朝你怀里打!

别犹豫!”

我颤抖着举起桃木枝,刚要往下挥,怀里的“小东西”突然尖叫起来,声音刺破耳膜:“你敢打我?

我要让你永远留在村里!”

一股巨大的推力从怀里传来,我被掀翻在地,桃木枝脱手飞出,正好落在铜镜上。

铜镜“哐当”一声裂开,碎片里映出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969393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