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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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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3022) "肉。
穿串，腌制，调料。
天刚亮就推出去，熬到深夜。
四十多岁的男人，围着永远洗不干净的油腻围裙，在烟熏火燎里讨生活。
那滋味，只有自己知道。
邻居有同情的。
但更多的是看笑话。
王秀芝几乎天天从我摊子前过。
每次都要甩几句。
"哟，这不是王技术员嘛？
""啷个搞起，卖烤串儿了？
""想当初在矿头，好威风哦。
"我攥紧拳头。
指甲抠进肉里。
疼。
但比不上心里疼。
我只能把头埋得更低。
扇子扇得更快。
那年冬天，雪下得邪乎。
深夜收摊，我推着车往回走。
巷子拐角，没路灯的地方。
我看见一个蜷缩的影子。
是个女娃儿。
十三四岁的样子。
穿着破棉袄，露着棉絮。
她抖得厉害。
脸很脏。
头发乱得像枯草。
只有那双眼睛。
在黑暗里。
像受惊的小鹿。
我心软了。
从保温箱拿出一把烤串。
递过去。
"娃儿，吃嘛，还热和。
"她盯着我。
没接。
我把串放她旁边。
转身要走。
身后传来狼吞虎咽的声音。
还有被烫到的抽气声。
我回头。
她抓着肉串。
不顾滚烫。
拼命往嘴里塞。
眼泪一颗一颗掉在签子上。
那一刻。
我心被狠狠揪了一把。
疼得喘不过气。
我蹲下。
"娃儿，你叫啥子名字？
"她不说话。
只是摇头。
泪流得更凶。
看着她那身单薄的衣裳。
发紫的嘴唇。
我实在不忍心把她扔在这冰天雪地里。
"要不...跟我回家嘛？
"说完这句话，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我家那情况，自己都快养不起了。
哪还能再添一张嘴？
可看着她那双眼睛。
我的脚就像灌了铅。
迈不动。
我还是把她带回了家。
2 风雪夜里的女孩老婆看到她。
愣住。
我结结巴巴说了情况。
老婆也犯难。
"建军，我们家这个情况...啷个养得起嘛..."话没说完。
隔壁的门砰地撞开。
王秀芝的大嗓门像机关枪。
"王建军！
你是不是疯咯！
自己屋头都快揭不开锅了，你还从外头捡个野种回来？
你是想让我们一家人都跟着你喝西北风吗？！
"她叉着腰。
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。
女孩被吓得一哆嗦。
死死拽着我衣角。
往我身后躲。
我把她护在身后。
第一次。
鼓起勇气顶撞王秀芝。
"嫂子，这是我的家，我带哪个回来，不用你管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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