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请大人做主。”
孙志阁一拱手，情真意切，姿态放得谦逊。
那官员心满意足点点头，紧接着就看向沈清辞：“裴夫人，孙公子所言可属实？”
“自然，只不过……”
沈清辞点头承认的时候，孙志阁便露出笑容。
但下一秒，沈清辞的话就狠狠击碎了他的得意：“跟我签订契约的并非孙志阁孙公子，而是今日横尸北门的宋家兄弟！”
此言一出，满堂皆静。
因为就在刚刚，孙志阁已经把所谓的契约递交上去。
倘若沈清辞签下契约的对象不是孙志阁，那么宋家兄弟的死几乎就可认定是孙志阁所为。
否则他哪来的契约？
“沈清辞，说话要有凭证！你不愿还债也就罢了，如何能将此事怪在我头上？”
沈清辞轻笑，她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古代男绿茶。
孙志阁明明是宋家兄弟的死脱不开关系，如今却在这里装受害者？
“是与不是，等大人看过我手上这份契约书就知道。”
沈清辞把自己当时签约时自己留存的契约书递交，那官员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，把目光投向沈清辞。
“除却银两数目不同，还有什么差距？裴沈氏，还不快快说来！”
“大人请细细看那纸张，再闻香气。”
沈清辞仍旧平静沉稳：“宋家兄弟乃是平头百姓，如何用的起泥金笺跟徽墨？倘若我当真是跟孙公子签的契约书……”
“为何我所用却是劣等草纸跟劣质墨汁，气味刺鼻？”
孙志阁脸色大变，就连那官员也变了神色。
大庭广众之下，没有谁可以包庇谁，罪恶跟黑暗都被晾晒在阳光之中。
“还是说，孙家穷到连这么一张纸，一点墨，都拿不出来了？”
沈清辞笑容讥讽，孙志阁一时间竟找不出什么法子。
他知道自己不能说自己的契约是宋家兄弟给的，不然就等于变相承认，是自己杀了宋家兄弟。
“还请大人明察。”
沈清辞含笑看着这两位极其有可能官官相护的人，皮笑肉不笑。
“那宋家兄弟生性好赌，这契约便是他们输给我的，两日前就已然钱货两讫，不知道裴夫人为何会觉得此事乃我有意谋害宋家兄弟？”
孙志阁在自己注定要名誉受损的时候，选择了更轻的赌博，跟杀人罪名比较起来，这个借口更好糊弄一些。
“对啊，那宋家兄弟死因已经查明，是仇家寻凶罢了，你这纸契约，如今死无对证，孙公子若是拿的出人证，便足以证明是你作假。”
有了孙志阁打头阵，官员也变得大胆起来。
沈清辞却仍旧淡然：“到底是不是仇杀，我自然有法子，稍等片刻就是。”
现在孙志阁一点都不敢让沈清辞再做什么，听见她说稍等片刻，当即就起了反对：“公堂之上怎么能如此？又并非是你做主的地方。”
“难不成孙公子是做贼心虚，所以才不敢等？”
沈清辞不以为然，但有人却很乐意帮着孙志阁：“大胆裴沈氏！藐视公堂，来人，杖责二十！”
“是！”
就在衙役拿着棍子即将要对沈清辞下手的时候，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从外面传来。
“大胆！我看谁敢打我的徒弟！”
林老太爷走的虎虎生风，还穿着太医院的官服。
孙志阁跟堂上官员确实不怎么认得林老太爷，但是五品太医院的官服还是认得出来的，在太医院，官居五品几乎就是顶尖的那一批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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