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。明兰愣了一下，随即想起昨日墨兰教她时说的话——投壶不在于力气大，而在于找对角度，借手腕的力道将箭送进壶口。她按墨兰说的，调整了站姿，左肩微微下沉，目光落在壶口左侧三寸处，手腕轻轻一扬，竹箭“嗖”地飞了出去。
这一次，竹箭没有偏斜，稳稳地从壶口穿了进去，“叮”的一声落在壶底。
“中了！”画春在一旁忍不住低呼出声，明兰也惊喜地抬起头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。
如兰也忘了方才的“刁难”，笑着道：“不错不错，这下中了！还有两支，加油！”
明兰信心大增，握着第三支竹箭，再次瞄准。可这次她有些急了，想尽快投中，力道没控制好，竹箭又偏了，擦着壶口飞了过去。
“哎呀，可惜了！”众人都有些惋惜。
明兰抿了抿唇，拿起最后一支竹箭——这是最后一次机会，若是再投不中，虽不至于被笑话，却也难免遗憾。她正紧张着，就见墨兰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支箭支（方才掉落的那支），起身时，故意用胳膊肘轻轻撞了她一下，低声道：“沉住气，和上一支一样，角度再稍偏一点，借力就好。”
这次她不仅提醒，还轻轻撞了明兰一下，帮她调整了站姿。明兰立刻会意，稳住心神，按照墨兰说的，再次举起竹箭——手腕轻扬，竹箭带着一道轻弧，精准地射进了壶口，连中两箭！
“好！”这次，周围的人都真心实意地鼓起掌来，如兰更是跑过去，拉着明兰的手道：“六妹妹你好厉害！连中两箭，比我都强！”
明兰笑着摇摇头，目光看向墨兰，眼中满是感激——若不是墨兰暗中提醒，她今日定是要出丑的。墨兰对她眨了眨眼，示意她不必放在心上，姐妹间的默契，尽在不言中。
投壶的兴致渐渐高了起来，姑娘们轮流上前投掷，偶尔有人投中，便引来一阵欢呼。墨兰站在一旁，看着明兰和如兰说笑，心中渐渐松了口气——自姐妹间的隔阂打破后，这般和睦的场景，是她从前不敢奢望的。
正看着，周嬷嬷悄悄走到她身边，低声道：“姑娘，方才库房的李婆子来报，说少了一小罐上好的花肥，是用来养暖阁水仙的，问遍了下人，都没人知道去向。”
墨兰心中一动——那罐花肥是她特意让人从花草院取来的，用腐熟的豆饼和松针混合制成，肥力足，专门用来养水仙，怎么会突然不见了？她想起前几日在腊梅树下发现的可疑包裹，还有那把生锈的刀子，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“李婆子有没有说，谁最后接触过那罐花肥？”墨兰压低声音，语气沉了下来。
“说是周姨娘身边的丫鬟，昨日去花草院取过普通花肥，曾在存放上好花肥的架子前逗留过。”周嬷嬷道，“只是没有证据，不好直接问。”
周姨娘？墨兰眼底闪过一丝冷意。前几日的云锦案还没彻底查清，她又来动花草院的东西——花肥虽不值钱，可若是被她动了手脚，比如掺些有害物质，用来养老太太的水仙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知道了。”墨兰不动声色，“你让李婆子悄悄盯着周姨娘的院子，看看有没有人往外扔可疑的东西。另外，把花草院的花肥都重新检查一遍，尤其是给老太太暖阁用的，务必小心。”
周嬷嬷点点头，转身悄悄退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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