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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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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1741) "有愤怒。
没有厌恶。
甚至没有一丝波澜。
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、冰冷的平静。
我微微俯身。
动作优雅。
从西装内袋里，掏出一方纯白的、带着清冽雪松气息的丝帕。
然后。
我伸出手。
没有碰她肮脏的脸。
没有碰她枯黄打结的头发。
只是用那方洁白的丝帕。
隔着空气。
在她涕泪横流、污秽不堪的脸颊前方。
极其缓慢地。
极其轻柔地。
虚虚地拂了一下。
仿佛在擦拭一块根本不存在的、碍眼的灰尘。
我的声音响起。
不高。
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。
带着一种淬了冰的、极致的疏离和警告。
“许小姐，”我看着她瞬间僵住、眼中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熄灭的惨状，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，“眼泪，收一收。”
丝帕被我随手丢弃。
像丢弃一件沾染了秽物的垃圾。
轻飘飘地落在她面前肮脏的红毯上。
“别脏了我老婆的鞋。”
说完。
我直起身。
不再看她一眼。
仿佛她只是路边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。
我温柔地、坚定地挽紧了我的新娘。
“走吧，晚晚。”
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苏晚对我露出一个理解而安心的微笑。
“嗯。”
我们并肩迈步，毫不犹豫地从那个跪在红毯中央、彻底石化、连哭泣都忘记了的卑微身影旁。
跨了过去。
教堂外， 阳光正好明媚得刺眼。
（全文完）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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