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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我对着落地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，轻轻吹了声口哨。
短促，轻佻，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、近乎残忍的悠闲。
“宝贝，”我对着玻璃上那个虚幻的影子，也对着此刻不知在哪个角落彻底崩溃的许如云，无声地动了动嘴唇，吐出冰冷的字眼，“这只是利息。”
第四章三十亿。
像座山。
压下来。
许如云的电话，在那晚之后，彻底疯了。
我的手机。
办公室座机。
甚至老宅的保密线路。
全被她打爆。
铃声。
震动。
屏幕闪烁。
像永不停歇的催命符。
我拉黑了所有她能接触到的号码。
世界清净了三天。
第四天。
天气预报说，有暴雨。
傍晚。
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下来，沉甸甸的，像吸饱了脏水的破棉絮。
空气闷得能拧出水，一丝风都没有。
城市提前亮起了灯，霓虹在灰暗的天色里挣扎，透着一股病态的艳丽。
我走出大厦。
老陈那辆低调的黑色大众，像幽灵一样滑到面前。
拉开车门。
真皮座椅特有的气味混合着车载香薰的冷冽，扑面而来。
隔绝了外面潮湿黏腻的空气。
“回西郊。”
我坐进去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资本战开打，每一步都是真金白银的碰撞，即使是我，也需要片刻的喘息。
老陈应了一声，车子平稳地汇入晚高峰的车流。
雨点开始砸下来，起初是稀疏的、试探性的，很快就连成了线，最后变成了瓢泼的幕布。
雨刮器开到最大档，疯狂地左右摇摆，勉强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两道模糊的视野。
车窗外，整个城市浸泡在灰蒙蒙的水汽里，扭曲变形。
车子驶离繁华的CBD，拐上通往西郊别墅区的高架。
车流渐稀，路灯昏黄的光晕在雨幕中晕开，像一个个模糊的、湿漉漉的句号。
突然。
一个黑影。
从高架桥下匝道口的阴影里，猛地冲了出来！
像一道失控的、被雨水打湿的黑色闪电，直直扑向我的车头！
“吱——！”
刺耳的急刹车声撕裂雨幕！
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剧烈摩擦，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！
巨大的惯性让我的身体猛地前冲，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椅背。
车子在距离那个黑影不到半米的地方，惊险地停住。
车灯雪亮的光柱，穿透密集的雨帘，精准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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