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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晓收到时，把钢笔抱在怀里，说要 “用它画遍所有和姐姐一起去过的地方”。
可仅仅五天后，这支钢笔就跟着林晓一起，消失在了那个十字路口。
林未的手指开始发抖，手机壳上的防滑纹路硌得掌心发疼。
她想起交警当时说的话：“事故现场没有找到钢笔，可能是被路过的行人捡走了，也可能…… 掉进了路边的下水道。”
那时候她正躺在康复中心的病床上，刚因为自杀未遂被抢救回来，听到 “钢笔找不到” 的消息时，她甚至觉得，连妹妹最后留下的念想，都不愿意再陪她了。
手机又震了一下，屏幕上的倒计时开始跳动：剩余时间：28 分 17 秒。
提示：钢笔当前坐标 —— 市心理健康康复中心，住院部三楼活动室，联系人：护工王秀兰。
“王阿姨……” 林未念出这个名字时，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。
王秀兰是当年照顾她的护工，总在她拒绝吃饭时，端着一碗热粥坐在床边，说 “晓晓今天又托我给你带草莓了，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见她”。
林晓出事那天，也是王阿姨红着眼眶，把盖着白布的小身体指给她看，说 “晓晓口袋里还装着给你的画，没来得及送”。
她突然不想就这么 “格式化” 了。
不是怕疼，也不是留恋这个让她哭比笑多的世界，而是那支钢笔 —— 那是林晓最后攥在手里的东西，是她唯一能摸到的、和妹妹有关的温度。
林未掀开被子下床，脚刚踩在地板上，就觉得不对劲。
地板的木质纹理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规整的浅棕色方块，像把老款俄罗斯方块游戏的界面铺在了地上。
她蹲下身，指尖按在方块上，能感觉到轻微的凹陷，松开手时，凹陷处还会闪一下淡蓝色的光，像系统在修复错误。
“又出现幻觉了？”
她喃喃自语，却忍不住摸了摸床头柜。
昨天还能清晰摸到的木纹，现在变成了生硬的像素块，连她放在上面的水杯，杯壁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，透明的玻璃变成无数个小方块，里面的水却没有漏出来，悬浮在方块中间，像一块凝固的蓝色果冻。
窗外传来邻居的尖叫，不是平时夫妻吵架的那种尖利，而是带着恐惧的、破碎的嘶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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