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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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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58) "那个深夜，我满手水泥灰地蹲在工棚门口，就着咸菜啃冷馒头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是儿子发来的消息：“爸，我看中了一双新球鞋，AJ的，才一千八。”
我叹口气，回他：“乖儿，爸这个月工钱还没结，下个月行不？”
对话框顶端立刻显示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”，几秒后，弹出一行字：“老不死的，别给脸不要脸。”
“你当年要不是意外弄死我妈，我现在能过得这么惨？”
“告诉你，许永志，你这辈子欠我两条命。”
“要么打钱，要么……我亲自去找你讨。”
我盯着屏幕，浑身发冷。
二十年前的秘密，他怎么知道的？
1我叫许永志，是个农民工。
在城里这片最大的工地上，我干了快十年。
和水泥，搬砖头，绑钢筋，啥脏活累活都抢着干。
一天下来，腰酸背痛，浑身像是要散架。
可只要一想到儿子成龙，我就觉得浑身还有使不完的劲儿。
成龙，许成龙。
这名字是我翻了好几天字典才定下的。
就盼着他有出息，能越过我这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，真能化成一条龙。
他娘走得早，在他刚会咿呀学语的时候就撒手去了。
这二十年，我又当爹又当妈，硬是没再找。
怕后妈对他不好，更怕委屈了我这唯一的根。
别人劝我，说老许，再找一个吧，夜里回家好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。
我总是摇摇头，把话题岔开。
心里想着，有成龙就够了，我所有的指望都在他身上。
我文化不高，初中没念完就出来闯社会，深知没文化的苦。
自己吃够了没文化的亏，就发誓绝不能让孩子再走我的老路。
所以，从成龙上学起，我宁可自己顿顿咸菜馒头，也咬牙把他送进了城里最好的学校。
他小时候也争气，成绩在班里总是前几名。
每次开家长会，老师摸着他的头夸他聪明、懂事，那是我许永志一辈子最风光、最挺直腰杆的时刻。
我甚至幻想过，等我儿子考上大学，找个好工作，在城里买大房子，把我接去享福的情景。
那画面，我在脑子里描摹了无数遍，每一次都让我在黑乎乎的工棚里笑出声。
可是，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一切都变了呢？
大概是从他上了高中开始吧。
他考上的那所重点高中，城里有钱人家的孩子多。
慢慢的，成龙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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