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16289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14292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4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48) "整个心外科乃至医院的实权大佬,是学科带头人,是院里申报重点项目重点实验室的核心人物。

而我,一个小小的、边缘的麻醉主治,算什么东西?

就算我说出去,证据呢?

那段模糊的、拍摄角度故意选择的录像?

能证明什么?

别人只会认为我工作压力大,精神出了问题,或者……别有用心,栽赃陷害。

那一个个注销的电话号码,像沉入深海的石头,无声无息。

那些人,去了哪里?

那些异常的药量,被推注到了什么地方?

窗外的雨声,更急了。

水痕在窗玻璃上扭曲交汇,像一道道丑陋的疤痕。

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缓缓爬升,缠紧了四肢百骸,指尖的凉意怎么也暖不过来。

办公室老旧顶灯惨白的光线,此刻都仿佛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,照得文件纸面上每一道油墨痕迹都格外刺眼。

第二天下午,手术的间隙难得有了喘息的时间。

窗外依旧阴沉,但雨总算停了。

沉闷的空气黏糊糊地粘在皮肤上。

我沿着走廊,漫无目的地踱步,像上了发条却失去目标的机械人偶。

目光扫过一排排深绿色的病历柜,它们是医院流动生命最后的定格。

档案室的门虚掩着,一股陈旧纸张和灰尘混杂的气息从门缝里钻出来。

或许是某种无法解释的本能牵引,或许是某种模糊的侥幸心理在作祟,又或者仅仅是那堆积着年代感的霉味像个无形的钩子勾住了我,我推门走了进去。

比起其他地方,这里的光线更加晦暗,只有几扇高窗透下吝啬的天光。

空气中悬浮的尘埃在光柱里无声地跳着怪异的舞蹈。

一排排沉重的病历铁柜,像沉默的列兵,无声地矗立着。

角落里,堆着一小撮纸质档案盒,颜色泛黄,上面覆盖的灰尘已经很厚实。

标签大多模糊不清,角落里一个落满灰、盖子微敞的蓝色塑料病历夹,里面散落着几张泛黄的纸。

大概是归档疏漏的“孤儿”病历吧。

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,弯下腰,随手抽出最上面那叠散开的纸张。

纸张很脆,仿佛轻轻用力就会碎裂。

第一页,是病史记录,格式很老,红色印刷体的抬头。

字迹潦草、笨拙,书写习惯与现在完全不同。

年代感扑面而来。

我的手指无意识地翻着,都是些入院常规检查,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811687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