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衣帽间，她的目光掠过常穿的向导袍，搜寻片刻后选了一套藏青色的半身裙套装。
上衣是小西装，内搭一件真丝材质的珍珠白衬衫，腰线收得恰到好处，下身的及膝A字半身裙线条裁剪利落，脚踩一双与套装同色系的细跟鞋，很郑重，不过领口处系着的蝴蝶结，又稍稍柔和了套装的正式感。
穿戴整齐后，她甚至难得地仔细梳理了头发，将长发在脑后低低地绾成一个整洁的发髻，露出光洁的脖颈和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。
看着镜子里一身端庄的自己，她试图挤出一个代表亲和力的笑容，却发现嘴角有些僵硬。
算了，顺其自然吧。
七点半，通讯终端响起。是凌牧。
“云希向导，早上好。我已到达八十层电梯口，随时可以出发。”
“好的，请稍等，我马上出来。”云希最后看了一眼镜子，深吸一口气，拿起一件薄薄的白色斗篷搭在手臂上，
凌牧昨天送她回来时特意提醒仪式开始的时间比较早，空气会有些冷。
云希打开房门。凌牧果然已经等在了电梯口。
他今天身着穿着更加正式的近卫礼服，深灰军装将他身形拉得愈发挺拔，金色的绶带和肩章在灯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，帽檐下的目光不同意以往的平静，此刻锋利如刃。
却又在触及云希的瞬间骤然失焦。明明是穿着一身正式的套裙，却更衬的腰身盈盈不足一握，裙摆下露出纤细匀称的一截小腿，在走廊略显暧昧的暖黄色灯光下，白的直晃眼睛。
他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，而后才抬手敬礼，动作利落如刀出鞘，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力量感。
“云希向导，早上好。”声音有些不稳的急促。
“早上好，凌牧副官。”云希被他这过于正式的装扮和气场震了一下，下意识地也挺直了背脊。
“仪式八点正式开始，我们现在出发时间刚好。”他侧身让出通道，手臂在她腰后虚虚一揽，但克制的未触及分毫。
私人电梯一路下行。
最终停在了第一层。
门一打开，隐约的喧嚣声浪便传了进来。
凌牧迈步，却没有踏出电梯，而是微微挡在了云希面前，目光极快掠过她的脸，最后停在她耳畔那颗莹润夺目的珍珠上。
“准备好了吗？云希向导。”
“嗯！”云希握紧手用力地点头，而后将白色斗篷披在了身上，“我准备好了，凌牧副官！”
凌牧就这么抬手伸向她白色斗篷的领口。轻轻捏住了那个被她仓促间系得有些歪扭的蝴蝶结带子。
然后极其耐心地将那系乱的带子解开，重新理顺，缓慢而专注地打了一个堪称完美的蝴蝶结，这才缓缓收回了手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云希有些不好意思地越过凌牧的身侧向电梯外望去，恰好错过凌牧抬眸瞬间难以克制的渴望。
“不客气，”
凌牧转身率先走出电梯，云希跟在他身后，一步踏出电梯井，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。
中央广场比她想象中还要巨大辽阔，仿佛一眼望不到头。
此刻，广场上已然列队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哨兵，整齐划一的深灰色作战服构成一片肃穆的海洋，一直延伸到远方高耸的防御墙下。
早晨清亮的阳光倾泻而下，照耀着这片由钢铁与血肉构筑的十三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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