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前看了一眼她奶奶的房间方向。
其实九千不知道，奶奶也没有对她多好，这个家里，没有人对她好。
既然留不住，那就随风去，风能吹走手里的沙子，这个过程中也会有新的沙子愿意停留在自己掌心。
国安大学吗？努努力。
郑九千打车到郑氏楼下，才看到夏晚安发的短信，已经到家。
看了眼月亮，再掐手一算…
前面那个确实到家了，后面这个…
奇了怪了，怎么黄星月的命格，主名变了？以后会改名换姓？
郑元青忙完干等，要不是等郑九千，这个点他也能到家了。
看到郑九千慢悠悠走进来，问起工厂的事。
“刘秘书说你把同学送去工厂上夜班了？还是流水线？”
郑九千放下书包，包里一本书没有，是笔记本电脑和其他零件。
“是，她们之前欺负我，管我勒索钱财，现在我有靠山，不得欺负回去？别小看校园霸凌，可以毁了一个人。”
郑元青比较在意的是：“你所谓的欺负回去，只是送她们去上夜班？还一人补贴五千块？”
“你懂什么，在这之前，我带她们去看了KTV那些打扮漂亮一晚上能拿八百块的小姐，流水线工作乏味，全靠聊天打发时间，一个月多少钱随便问，又不是什么秘密，厂门口也贴着，这两个一对比，她们又不是读书的料，能有什么好选择。”
郑元青站起来，往她边上去：“她们之前怎么欺负你？跟我说说。”
郑九千实话实说：“管我要钱，没钱就几个人把我堵在厕所打，还会有一个专门负责录像，要么就校门口蹲我，一路跟着我，到了没人的地方群殴我，还会撕我的书，掐我的胸，拿刀尖戳我的皮肤，脱了我的内裤放其他男同学桌底去，拿烟头烫我，太多了，说不完。”
“我有段时间厌学，甚至想过去死。”
这是真的，可能在成年人听起来不是什么事，还会理直气壮问，为什么不反抗？如果是我，我应该怎么回击，但是魂没回归之前，郑九千也只是十几岁的小朋友，无依无靠的孤儿，被欺负被霸凌的对象为什么是这些群体？就是因为这些人不敢声张，性子软弱，长期的霸凌又得不到救赎，每天上课担惊受怕，没办法学习不说，想死都属于很正常。
唯有两次反抗了，但是也被欺负得更惨，好在她们也挂伤了。
也是那两次，想死的决心最大，想着反正都要死了，把她们拉上，可惜打不赢。
郑元青确实理解不了，不明白无冤无仇的同学之间怎么能发生这么恶劣的事？在他上学的环境，他的身份，应该第一次听这些吧？
“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？误会？还是…”
郑九千打断他的话：“都没有，可能她们就是觉得当大姐大很酷，大家怕她们，她们觉得有面？又或者纯恶人，天生坏种，我怎么知道呢？我又不是她们，我也不会成为她们。”
“你看我多好，今晚还给了她们选择，选择赚快钱，或者好好读书。”
郑元青很心疼，心揪着疼。
手足无措站在边上：“今晚跟同学出去玩吃饭没？”
“没有，饿了。”
刘秘书准备了饭菜，父女俩在办公室吃完才坐车回家。
刘秘书没得下班，郑元青交代他去查那五个在上夜班的同学。
同学两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，非常生气，要不是郑九千在，早就拍桌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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