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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2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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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02) "—欣慰的是国家正在走向正轨，忐忑的是自己能否跟上这座城市的步伐。
在农村待了六年，他感觉自己像个外来者。
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。
走廊的长椅上坐满了病人和家属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焦虑和疲惫。
林卫东跟着母亲来到三楼的内科病房，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。
病床上，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闭目躺着，鼻子里插着氧气管。
林卫东几乎认不出这就是记忆中那个风度翩翩的父亲——那个曾经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物理教师。
“爸...”他轻声呼唤，生怕惊扰了老人。
林父缓缓睁开眼，浑浊的目光在儿子脸上聚焦。
一丝光亮闪过他的眼睛，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：“卫东...回来了...”“爸，我考上了，北京大学物理系。”
林卫东握住父亲枯瘦的手，急切地报告这个好消息。
老人的眼中涌出泪水，嘴角扯出一个微笑：“好...好...我儿子有出息了...”他艰难地转头看向妻子，“把我的盒子...拿来...”母亲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木盒，打开后里面是一块旧怀表和几本笔记。
林父颤抖着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笔记，递给儿子：“这是我...这些年的心血...本来想亲自教你...”老人咳嗽起来，脸色灰白。
林卫东接过笔记，翻开一看，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物理公式和推导过程，字迹工整有力，显然是父亲在健康时写下的。
“爸，您别说话了，好好休息。
等我毕业了，一定做个出色的物理学家。”
林卫东哽咽道。
林父摇摇头，呼吸变得急促：“来不及了...你要记住...科学救国...知识报国...”这是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。
当晚，林父在睡梦中安详离世，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——他等到了儿子回来的这一天，也知道了林家有了新的希望。
葬礼很简单，只有几个亲戚和老邻居前来吊唁。
林父生前的同事大多散落各地，联系不上。
林卫东穿着借来的黑西装，站在殡仪馆门口接待来宾，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——离乡六年，连亲戚们都变得陌生了。
“节哀顺变。”
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握住林卫东的手，“你父亲是个好人，好老师。
他经常念叨你，说你在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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