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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2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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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32) "衍之一人。
他站起身，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，俯瞰着脚下繁华的城市。
车流如织，霓虹闪烁，一切都井然有序，如同他过去三十年的人生。
可苏晚，成了那个唯一的、失控的变量。
他想起三年前，父亲拿着林家濒临破产的报告和他谈联姻时的场景。
那时的苏晚，跟在林父身后，穿着一条过于素净的裙子，低着头，不敢看他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。
他当时觉得，娶这样一个安静、怯懦、易于掌控的女人，或许能省去很多麻烦。
这三年，她也确实如他所愿，安静、顺从，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精致娃娃，被他放置在陆太太这个位置上。
他习惯了她的存在，如同习惯书房里那盏永远不会出错的台灯。
他甚至从未费心去了解，她喜欢什么，讨厌什么，她的梦想是什么。
“你那点钱，还不够衍之一顿饭呢……”录音里林薇薇的话，和苏晚在直播间里那句“让我放弃自己的价值和收入来源，完全依附一个男人”交织在一起，反复在他耳边回响。
他忽然意识到，他或许从未看清过身边这两个女人。
一个在他面前温柔解意，背后却可能包藏祸心；一个在他面前怯懦无声，却在绝境中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反抗力量和……智慧？
那种冷静剖析、步步为营的反击，绝不是一个真正的蠢货能做到的。
难道，她过去的柔弱，也只是……一种伪装？
一种被刻意引导、被环境压抑下的伪装？
这个念头让陆衍之的心猛地一沉。
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，目光再次落在那份离婚协议草稿上。
那份他本以为能轻易结束一切的文件，此刻却显得如此讽刺。
他拿出手机，翻到苏晚的号码（那个他几乎从未主动拨打过的号码），手指在拨号键上悬停了许久，最终却还是移开了。
现在打过去，说什么？
质问？
他有什么立场？
道歉？
更是荒谬。
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，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名为“悔意”的情绪，如同细密的藤蔓，开始悄然缠绕上他的心脏。
并不剧烈，却无法忽视。
他按下内线电话，对特助吩咐道：“之前让你查的，关于苏晚过去三年的一切，包括她那个插画工作室的情况，她的人际往来……我要知道所有细节，越快越好。”
“是，陆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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