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胡说八道什么！”沈氏气得发抖，“瑶瑶是你表姐，怎么会害你？定是你故意找茬！我看你就是个灾星，生下来就克我，克这个家！若不是看在你还能帮衬你弟弟，我早就让你爹把你送走了！”
这话像一把冰锥，狠狠扎进上官云曦的心里。她早知道母亲不喜欢她，却没想到，她竟能说得如此刻薄。
周围的贵妇们窃窃私语，眼神里带着看戏的玩味。户部侍郎夫人假惺惺地劝道：“沈妹妹消消气，孩子们闹别扭，哪至于说这种话……”
“闹别扭？”沈氏冷笑，“她这是想毁了瑶瑶！我娘家就这一个侄女，谁敢动她，我跟谁拼命！”
林瑶躲在沈氏身后，哭得更凶了：“姨母，我真的没有……妹妹她就是恨我，恨我得了您的疼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上官云曦打断她，目光如刀，直直射向林瑶，“你说你没下药，那地上的糕点，你敢吃吗？”
林瑶的哭声戛然而止，脸色瞬间惨白。
“怎么不敢？”沈氏替她接话，狠狠瞪向上官云曦，“不就是块糕点吗？我替瑶瑶吃！”
“母亲不必。”上官云曦弯腰，捡起一块没沾灰的桂花糕，走到林瑶面前，递到她嘴边，“表姐自己吃，吃完了，我就信你。”
林瑶吓得连连后退，双手乱挥：“我不吃！谁知道你是不是下了东西！云曦，你安的什么心？！”
“我安什么心？”上官云曦步步紧逼，声音陡然拔高，“我安了替天行道的心！”
林瑶被逼到墙角，狗急跳墙般扑上来，想把糕点塞进上官云曦嘴里：“我让你诬陷我！”
上官云曦早有防备，侧身避开，反手抓住她的胳膊，用上了柔道的巧劲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轻响，林瑶疼得尖叫起来，额头瞬间冒出冷汗。
“说！你到底买没买药？”上官云曦的声音像淬了冰，“悬崖边割我缰绳的是不是你？房梁上动手脚的是不是你？！”
“不是我！你放开我！”林瑶疼得眼泪直流，却还在嘴硬。
上官云曦手上再加了几分力，林瑶的惨叫声刺破了庆寺的宁静：“啊——疼！我说！我说！”
她终于扛不住了，哭喊着承认：“是我！都是我！我就是看不惯你！看不惯你生来就有一切！我就是想让你身败名裂！”
话音刚落，回廊尽头传来脚步声，几个穿着官服的捕快快步走来，为首的对着上官云曦拱手：“上官小姐，大理寺接到报案，特来捉拿嫌犯林氏。”
沈氏这才慌了，拦在捕快面前：“你们干什么？不过是小女儿家扯皮打架，报什么官！我是国公府夫人，你们敢动我侄女试试！”
“夫人，”捕快面无表情地出示公文，“林氏涉嫌买凶下药，证据确凿，还请不要妨碍公务。”
林瑶彻底瘫软在地，面如死灰。
沈氏看着捕快手里的信笺和银票，又看看哭得撕心裂肺的林瑶，突然像是想起什么，转身对着上官云曦就打：“你这个白眼狼！我白养你这么大！你就是这么对我娘家侄女的？我打死你这个灾星！”
上官云曦没躲，硬生生挨了一下，脸颊瞬间红了一片。她看着沈氏，眼神里没有恨，只有一片冰冷的失望：“母亲，到了现在，你还觉得是我错了？”
沈氏被她看得一窒，随即更气了：“就是你错了！若不是你处处拔尖，瑶瑶怎么会害你？你就是个祸害！”
“祸害？”上官云曦笑了，笑得眼眶都红了，“我是祸害，那生的你是什么？”
她的声音不大，却像一记重锤，敲得周围鸦雀无声。贵妇们的脸色都有些难看，看着沈氏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——虎毒尚不食子，哪有亲娘这么咒女儿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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