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，发什么呆呢？”林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她不知何时凑了过来，手里捧着一小碟枣泥糕，“这是寺里的素点，你尝尝？我特意给你留的。”
糕点的甜香里，混着一丝极淡的杏仁味。上官云曦抬眼，对上林瑶那双看似纯良的眼睛，忽然笑了，伸手接过：“表姐有心了。”
她捏起一块，放在鼻尖轻嗅，动作慢条斯理，像是在品什么珍馐。林瑶的心跳漏了一拍，面上却依旧笑着：“快吃呀，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“好啊。”上官云曦应着，手指却突然一松，枣泥糕掉在地上，沾了层灰。她“哎呀”一声，故作惊讶，“真不好意思，手滑了。”
林瑶的脸瞬间沉了沉，又很快掩饰过去：“没关系，我再去拿一碟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上官云曦站起身，拍了拍裙摆，“我去后院透透气，母亲要是问起，就说我在回廊等她。”
她转身往外走，林瑶看着她的背影，眼底闪过一丝阴狠，也悄悄跟了上去。
后院的回廊很静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林瑶快步追上，手里换了个描金食盒：“表妹我又拿了些桂花糕，你肯定爱吃。”
上官云曦停下脚步，转过身，目光平静地看着她：“表姐这么殷勤，是有什么事想求我？”
林瑶被噎了一下，随即笑道：“表妹说的什么话，我不过是疼你罢了。”她打开食盒，将一块桂花糕递到上官云曦面前，“快尝尝，刚出炉的。”
上官云曦看着那块糕点，忽然笑了，声音清清淡淡的：“表姐自己吃吧，我怕这里面的‘料’，我消受不起。”
林瑶的脸色猛地一变：“妹妹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上官云曦往前走一步，逼得林瑶后退半步，“就是觉得，表姐房里的丫鬟小翠，今日凌晨去黑市找‘鬼手张’买药，想必花了不少银子吧？那药粉掺在糕点里，闻着香，吃下去……可是会让人说胡话的。”
林瑶的瞳孔骤缩，手里的食盒“哐当”掉在地上，桂花糕滚了一地。她指着上官云曦，声音都在发抖：“你……你胡说！我没有！”
“没有？”上官云曦弯腰，捡起一块沾了灰的糕点，用指尖捻了点碎屑，放在鼻尖闻了闻，“这杏仁味，跟‘鬼手张’的独门配方，倒是一模一样。”
她的声音不大，却像一把锥子，狠狠扎进林瑶的心里。周围不知何时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丫鬟婆子，都竖着耳朵听着。
林瑶急了，突然扑上来想抢那块糕点：“你给我！你故意陷害我！”
上官云曦侧身避开，反手抓住她的手腕，用了几分力。林瑶疼得尖叫起来：“放开我！救命啊！”
这一喊，把前殿的沈氏和几位夫人都引了过来。沈氏看到这一幕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，厉声喝道：“云曦！你在做什么？还不快放开你表姐！”
林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，哭得梨花带雨：“姨母！妹妹她冤枉我，说我在糕点里下药，还说我买通黑市……我没有啊！她就是见不得您疼我！”
沈氏心疼得不行，一把推开上官云曦，将林瑶护在身后：“瑶瑶别怕，有姨母在，谁也别想欺负你！”她转头瞪向上官云曦，眼神像淬了毒，“你这个孽障！我就知道你容不下你表姐！平日里对你再好也没用，心肠怎么就这么歹毒？”
“我歹毒？”上官云曦被推得后退半步，看着眼前这对“情深义重”的母女，忽然觉得可笑，“母亲看清楚，是谁拿着加了料的糕点追着我？是谁让丫鬟去黑市买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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