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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绾绾今日穿了身鹅黄骑装,头发松松地挽着,几缕碎发垂在颊边,带着未褪的英气。她是京中有名的“混世魔王”,说话直来直去,最见不得林瑶这种弯弯绕绕。

林瑶被噎得说不出话,只能讪讪地别过脸,心里却把两人都恨上了。

马车里安静下来,姜绾绾碰了碰上官云曦的胳膊,压低声音:“别理她,跟只苍蝇似的。”

上官云曦睁开眼,看着她明朗的侧脸,心里忽然一沉。

就是这样洒脱开朗的姜绾绾,上一世却成了皇权交易的牺牲品。

她想起那年秋天,北狄铁骑踏破雁门关的消息传到京城,朝堂上下一片慌乱。皇帝在金銮殿上哭丧着脸,说“国库空虚,不宜动兵”,转头就下了道圣旨,要从宗室贵女中选一位“贤淑者”,远嫁北狄和亲。

那时姜绾绾和长公主的儿子赵承煜正打得火热。赵承煜是个温润却有风骨的少年,为了求皇帝收回成命,在宫门外跪了三天三夜,膝盖都磨出了血。姜绾绾则提着剑闯进平西王府,指着她父亲的鼻子骂:“我死也不嫁!要去你们自己去!”

可君命如山,容不得半分反抗。

送亲那天,姜绾绾穿着大红嫁衣,却在马车驶出城门前,狠狠扯掉了头上的凤冠,对着赵承煜喊:“赵承煜!好好活着,当我死了!”

赵承煜站在城楼上,红着眼眶点头,手里紧紧攥着一支她送的狼牙簪——那是她第一次打猎时得来的,说要“替他挡灾”。

北狄可汗根本没把大周放在眼里,和亲不过是缓兵之计。不到半年,就传来姜绾绾“病逝”的消息,据说死时还怀着身孕。而北狄的铁骑,在休整之后,再次挥师南下,烧杀抢掠,靠近两国边界的村落几乎成了人间炼狱。

那时的皇帝,还在后宫饮酒作乐,说“不过是些刁民,死了便死了”。是严俊风,彼时还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,硬生生带着自己的亲兵,硬求圣旨在边界山谷里伏击了北狄的先锋部队。

上官云曦记得,那是她第一次见他带兵打仗回来。他穿着玄色铠甲,脸上沾着血,眼神却亮得惊人,像淬了火的刀。对她说:“上官云曦,你记住,和平不是靠哭求来的,是靠血和骨头堆出来的。”

后来他代替畏战的太子出征,在燕门关外死守了三个月,硬生生把北狄十万大军拖垮。捷报传回时,京城百姓沿街欢呼,都说他是“救世战神”。

可皇帝的圣旨却紧跟着来了——命令他立刻班师回朝,割让燕门关外三座城池,再赔白银一百万两,“永结同好”。

上官云曦在七王府的书房里,亲眼看见他把那道圣旨撕得粉碎。他当时的眼神,比北狄的寒风还要冷:“割地赔款?那是亡国之君做的事!”

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失态,第一次让她看到他冷硬外壳下,那颗滚烫的、属于战士的心脏。

“他们要苟活,我偏要战。”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声音里带着决绝,“这江山,若是再交到这样的人手里,迟早会亡。”

那时她还不懂,只觉得他太过激进。直到后来,她看到京郊流民的尸体堆成了山,看到赵承煜抱着姜绾绾的牌位,一夜白头,才明白他那句话的重量。

再后来,就有了那场“弑父夺权”。

史书上写他“狼心狗肺,以下犯上”,可上官云曦记得,他登基那天,没有穿龙袍,只是独自站在宫墙上,望着北狄的方向,一站就是一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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