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15769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1331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7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716) "

画春在一旁收拾着散落的珠钗,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几日府里的事:“……夫人前儿又给二少爷添了个新书房,说是让他安心读书,还把您上次绣好的那幅‘松鹤图’拿去给二少爷当摆设了,说是沾沾您的福气……”

“知道了。”上官云曦的声音很轻,指尖却在镜面上划出细微的纹路。

松鹤图?她想起来了。那是她花了三个月绣成的,本想送给父亲做寿礼,却被沈氏一句话拿去给了弟弟上官明。那时的原主,还傻乎乎地觉得“弟弟用也一样”,甚至为母亲肯“借”她的东西而沾沾自喜。

多可笑。

她闭上眼,原主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上来,带着上一世酸涩的苦。

原主的母亲沈氏,是京中有名的“扶哥魔”。娘家哥哥不过是个五品闲官,她却掏空了自己的嫁妆,年年贴补,连带着对侄女林瑶也掏心掏肺。原主从小穿的是林瑶剩选剩下的衣服,戴的是沈氏用旧了的珠钗,稍有不满,沈氏便会指着她的鼻子骂:“若不是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,你父亲怎会纳那么多姨娘?若你是个儿子,我在府里何至于此?”

可转过头,她会抱着林瑶笑得满脸温柔,给她买最时兴的料子,送她成色最好的首饰,甚至在宴席上半开玩笑地说:“等睿儿长大了,就让瑶丫头做我的儿媳妇,亲上加亲才好。”

原主的弟弟上官睿,更是被宠得无法无天。表面上对姐姐恭恭敬敬,背地里却把原主当成踏脚石。原主的十二岁的“金钗之年”礼,他偷走了父亲送的玉佩去赌钱,被发现后反倒哭着说:“姐姐最疼我了,定不会怪我的,不过是块玉佩罢了,姐姐怎会跟我计较?”

那时的原主,竟真的咬着牙认了,还替他向父亲求情。

她活得像个笑话。明明是国公府的嫡小姐,却活得比丫鬟还憋屈。外表越是嚣张跋扈,内心越是自卑孤独,总觉得自己像株没人要的野草,只能拼命抓住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。

直到那次赏花宴。

她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好,透过海棠花的缝隙落在严俊风身上,给他月白的锦袍镀上一层金边。他站在廊下看兵书,侧脸冷硬如雕塑,长公主府的丫鬟说:“七殿下十三岁就跟着大将军去了边关,打了四年仗才回来,身上的伤比军功还多呢。”

他抬头时,目光扫过她,像扫过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,冷得没有温度。

可原主的心,却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。

这个男人,太不一样了。他不像京里那些围着她转的纨绔子弟,也不像父亲书房里那些阿谀奉承的官员。他的冷硬,他的疏离,他眼底藏着的故事,像磁石一样吸住了她。

她开始像个傻子一样追着他跑。

给他送亲手做的点心,被他转手赏了下人;给他绣荷包,被他扔进了废纸篓;在宫宴上故意撞到他,想引起他的注意,却被他冷冷推开:“上官小姐,请自重。”

原主不气,反而觉得更有意思。她像看偶像剧一样,把自己代入成那个能融化冰山的女主角,每天琢磨着新的“撩拨”方式,幻想着他终有一天会回头看她。

现在想来,那时的自己,真是又蠢又可悲。

她不过是把对温暖的渴望,对亲情的缺失,全都投射到了那个冷漠的男人身上。她以为他的不理不睬是“禁欲”,以为他的疏离是“深情”,却不知道,他从一开始,就没把她放在眼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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