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15768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1331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33) "

“将就穿吧,村里就这条件。”农妇热情地往灶膛添柴,“看你们这模样,不像庄稼人,倒像是……城里的贵人?”

上官云曦正解着发间的珍珠簪,闻言动作一顿,将簪子仔细放进锦囊:“不是贵人,他是我家主子,我是丫鬟,路上遇了劫匪,衣裳都被刮破了。”

严俊风刚要接过短褂的手猛地停在半空,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闷得发疼。他看着上官云曦低头解着里衣的盘扣,月白里衣的领口沾着草汁,露出的脖颈细白,却有一道浅浅的划痕——是昨夜被藤蔓划破的。

他从未想过,那个总爱穿着绫罗、连喝口水都要丫鬟试温的上官云曦,会这样自然地说自己是“丫鬟”。更没想过,她说出这话时,眼神里没有半分委屈,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。

“姑娘看着不像伺候人的。”农妇往锅里添着水,蒸汽模糊了她的脸,“倒像是……”

“做久了就像了。”上官云曦打断她,接过粗布裙转身往里屋走,经过严俊风身边时,裙角扫过他的靴面,带起一阵尘土,“主子先换吧,我去里屋。”

里屋的土墙坑坑洼洼,挂着一串干辣椒,空气里弥漫着烟火气。上官云曦脱下撕裂的裙摆,换上粗布裙时,粗糙的布料蹭过手臂的伤口,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。她对着墙上那面裂了缝的铜镜照了照,镜里的人影穿着灰扑扑的布裙,头发简单挽成个髻,若不是那双眼睛依旧清亮,竟真像个寻常农家女。

严俊风换好短褂走进来时,正撞见她对着铜镜发呆。灰布短褂衬得他肩背更宽,袖口挽起露出的小臂结实,倒比穿锦袍时多了几分烟火气。他看着她鬓边散落的碎发,忽然想起上辈子她总爱追着让他给她挽发,那时他总嫌麻烦,现在却想伸手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。

“走吧,农妇说饭好了。”他别开眼,声音有些不自然。

晚饭是红薯粥配咸菜,粗瓷碗边缘豁了个口。上官云曦捧着碗小口喝着,红薯的甜混着粥的暖,熨帖得胃里舒服。严俊风却没动筷子,他看着碗里的红薯块,眉头微蹙——他这辈子没吃过这样的东西。

“不合口?”上官云曦抬眼,“少爷要是吃不惯,我去给你烤个红薯。”

又是“少爷”。

严俊风拿起勺子,硬着头皮喝了一口,粥的温度烫得他舌尖发麻,却没放下:“不用。”

夜里,农妇在堂屋搭了两张草铺,中间挂着块旧布帘。上官云曦躺下时,能听见隔壁严俊风翻身的动静,还有他压抑的咳嗽声——想来是伤口又疼了。

后半夜起了风,吹得窗户纸哗啦啦响。上官云曦裹紧身上的粗布被,忽然听见布帘那边传来窸窣声,接着是严俊风低低的声音:“睡了吗?”

“没。”她应着,指尖摸着粗布被的纹理。

“今天……”他顿了顿,像是在找合适的词,“你不必说自己是丫鬟。”

上官云曦笑了笑,声音轻得像风:“不然呢?说是夫妻?”

布帘那边忽然没了声音。

过了许久,严俊风才低声开口,带着点说不清的涩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她望着布帘上的破洞,月光从洞里漏进来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,“但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,不是吗?”

一路人?

严俊风躺在草铺上,看着头顶漏风的房梁,心里乱糟糟的。他想起上辈子她总追在他身后,说要和他做一路人,说要陪他走到最后,那时他烦她的痴缠,现在却怕她真的与自己走成了陌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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