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157680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1331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31) "

“记得什么?”上官云曦打断他,端起小二送来的粗瓷碗,喝了口热水,水汽模糊了她的眼神,“记得上辈子我像个傻子一样追着你跑?记得你最后把剑插进我胸口?还是记得我说过‘我就是喜欢你这冷冰冰的样子’?”

她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,像冰珠落在石板上,敲得严俊风耳膜发震。

“我……”他想说什么,却被她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。

“殿下不必愧疚,也不必试探。”她放下碗,目光清明得像驿站外的溪水,“上辈子是我蠢,这辈子我醒了,知道什么是该要的,什么是该忘的。”

她站起身,往驿站外走:“我去看看有没有顺路的商队,先行一步。”

严俊风看着她的背影,看着她走到门口时,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银簪——那是她辨向的依靠,也是她与过去彻底切割的证明。

他忽然明白,有些东西,真的回不去了。

上辈子那个会对着他犯花痴的小姑娘,被他亲手杀死了。这辈子这个冷静自持、甚至带着点疏离的上官云曦,是他必须面对的新局。

驿站外的风还在吹,酒旗猎猎作响。严俊风拿起那瓶药膏,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瓷面,忽然低声笑了笑,带着点无奈,又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坚定。

也好。

这辈子换他来走这条路吧。哪怕慢一点,哪怕难一点,总要让她知道,有些债,他想还;有些伤,他想补。

而远处的上官云曦,站在官道上,看着怀里那枚晃动的银簪,忽然停下脚步。磁石稳稳指向北方,像在提醒她,往前走,别回头。

可心口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钝痛,却像磁石的引力,隐隐约约,总在牵扯着某个方向。

她轻轻叹了口气,终究还是抬步,朝着北方走去。阳光落在她身上,把影子拉得很长,身后驿站的方向,似乎也有一道影子,不远不近地跟着。

崖底的藤蔓划破了上官云曦的裙摆,露出的月白里衣沾着泥污,与她发间那支虽歪斜却依旧莹润的珍珠簪形成刺目的对比。严俊风的月白锦袍更不必说,肩头的血迹晕开成暗紫,下摆撕裂的口子挂着草屑,走在晨光里的田埂上,像两抹与乡土格格不入的异色。

“前面有炊烟。”严俊风的目光越过一片金灿灿的稻田,落在远处的茅屋群上,“去那边看看能不能借件衣裳。”

上官云曦下意识摸了摸发间的珍珠簪——这是她出府时特意换的素净样式,此刻却觉得这支簪子沉得像块烙铁。她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的锦囊,里面是几块零碎的银子,边角被磨得光滑,是上辈子攒下的月钱,本想凑够了给严俊风打个玉佩,如今却成了换生计的盘缠。

村口的老槐树下,一个挎着竹篮的农妇正摘野菜,见他们走来,直起腰上下打量,眼神里带着警惕:“你们是……”

“我们是赶路的,遇了点意外,想向大娘换两件合身的衣裳,再借个地方歇歇脚。”上官云曦解开锦囊,取出一块拇指大的碎银递过去,指尖微颤,“这点银子,您看够吗?”

农妇的眼睛亮了亮,掂着银子的手明显顿了顿,又看了看上官云曦撕裂的裙摆和严俊风染血的袍角,忙摆手:“够够够!快跟我来,我家那口子有旧衣裳,姑娘不嫌弃就拿去穿!”

进了茅屋,农妇翻箱倒柜找出两件衣裳。给严俊风的是件灰布短褂,袖口磨破了边,却洗得发白;给上官云曦的是件靛蓝粗布裙,腰间的布带打了个死结,针脚歪歪扭扭,显然是农妇自己穿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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