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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意……是你吗?你回来了……”他喃喃着,声音因为醉酒而含混不清。

那幻影中的沈知意,依旧温柔地笑着,点了点头。

然而,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,那温柔的影像如同水中的倒影般,骤然破碎、消散!

取而代之的,是最后那一刻,她身着血衣、眼神冰冷、唇边带笑倒入他怀中的景象!

“我要你永世不忘!”

那淬毒的话语,如同惊雷,再次炸响!

陆宴舟猛地惊醒,冷汗涔涔而下!

哪里有什么温柔的笑意?哪里有什么月白裙衫?

只有满室的喧嚣与浑浊,只有手中冰冷的酒碗,和心头那一片更加荒凉、更加绝望的空洞。

原来,连醉酒后的片刻麻痹,都是奢侈。

那蚀心的毒,早已深入骨髓,无药可解。

他付出的代价,远比他想象的,还要惨痛千万倍。

他趴在桌上,将脸深深埋入臂弯,肩膀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。

在这充斥着廉价酒气与虚假欢笑的肮脏酒馆里,权倾朝野的陆驸马,终于褪下了所有伪装,露出了内里那早已被啃噬得千疮百孔、鲜血淋漓的……真实皮囊。

而这画皮之下,空无一物。

唯有悔,唯有恨,唯有那永世不得超生的……痛。

“醉忘忧”酒馆的劣质烧刀子,并未能带来真正的遗忘,反而像是一种催化剂,加剧了陆宴舟内心的溃败。宿醉带来的剧烈头痛和胃部的翻搅,远不及清醒后那瞬间涌回的、更加清晰尖锐的记忆与痛楚。

他开始更加频繁地流连于那家酒馆,以及城中其他类似的、能够提供短暂麻痹的肮脏角落。酒精成了他唯一的慰藉,哪怕这慰藉短暂而虚妄,甚至伴随着更深沉的坠落。

殿前司衙门里,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,即便出现,也常常带着一身未散的酒气,眼神浑浊,反应迟钝。批阅公文时,朱笔会长时间地停顿在半空,目光涣散,不知神游何处。下属的禀报,他需要反应许久才能理解,甚至有时会答非所问。

“大人,北城防务轮换的章程……”陈锋捧着文书,担忧地看着坐在书案后、脸色青白、眼下带着浓重黑影的陆宴舟。

陆宴舟怔怔地看着窗外枯枝上最后一片顽固的落叶,仿佛没有听见。

“大人?”陈锋不得不提高声音。

陆宴舟猛地回过神,视线聚焦在陈锋脸上,却带着一丝茫然:“……什么?”

陈锋心中叹息,只得又重复了一遍。

陆宴舟这才恍然,接过文书,草草扫了几眼,便胡乱画了个押,挥挥手示意陈锋退下。

陈锋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,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默默退了出去。他知道大人心中有事,自那夜从城西别院回来后,便一直如此。但他不敢问,也不能问。

不仅仅是公务上。在一些公开场合,陆宴舟也开始显得格格不入。

一次宫中夜宴,帝后与众臣同乐,丝竹管弦,觥筹交错,一派祥和。朝阳公主坐在他身侧,华服美饰,却难掩眉宇间的冷意与疏离。陆宴舟机械地举杯,谢恩,应对着同僚们或真或假的恭维,脸上维持着僵硬的笑容。

宴至酣处,一名以诙谐著称的宗室子弟即兴表演了一段滑稽戏,模仿朝中几位重臣的言行,惟妙惟肖,引得满堂哄笑。当他模仿到某位老臣因口音问题闹出的笑话时,陆宴舟也跟着扯了扯嘴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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