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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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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1978) "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寂与萧索。
良久，久到苏淼几乎以为他要化作一尊凝固在月下的石像，久到那冰凉的夜露几乎要浸透他的肩头，他才终于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。
那嗓音沙哑得厉害，破碎不堪，仿佛被粗糙的砂石磨过，带着一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和某种孤注一掷的、近乎崩溃的执拗：“你教她……”他艰难地启唇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磨而出，“教她独立，教她反抗，教她……不再需要任何人，教她睥睨众生……”他每说一个词，声音就更哑涩一分，眼中的红血丝也仿佛更深重一分，那里面翻涌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你教她那么多……”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，身体几乎要撞上那层隔绝内外的灵力光幕，凤眸死死地锁住光幕后方苏淼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，里面翻滚着从未有过的、剧烈到让人心惊的情绪浪潮。
“能不能……”他的声音骤然低沉下去，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卑微和绝望，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草。
“……也教教我……”最后几个字，轻得如同叹息，却又重若千钧，砸在寂静的夜空里，也砸在苏淼的心上。
“……怎么爱你？”
月光依旧清冷，映照着他泛红的眼圈和眼中那份彻底剥离去所有冰冷外壳后、赤裸裸的、无所适从的祈求。
苏淼站在原地，隔着一道安全的灵力光幕，看着外面那个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玉衡仙尊，心中百味杂陈，有荒谬，有讽刺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怜悯，但更多的，是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。
她轻轻开口，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：“师尊，爱不是靠别人教的。”
“……尤其是，由一个您曾经或许连正眼都未曾仔细看过的弟子来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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