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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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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84) "乱落拓。
他一向梳理得一丝不苟、用玉冠高高束起的墨色长发，此刻竟有几缕脱离了束缚，散乱地垂落在额前与颊边，平添了几分从未有过的狼狈与颓唐。
然而，最让苏淼心头巨震，几乎要怀疑自己神识出错的，是他那双眼睛。
曾经如同万年不化的寒潭，深不见底，只有俯瞰众生的漠然与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凤眸，此刻竟布满了蛛网般密布的血丝，眼尾泛着清晰可见的、不正常的潮红。
他就那样直直地、近乎失神地望着洞府的方向，那双染着红翳的眸子，穿透了夜色与距离，仿佛能灼穿那层层灵力禁制，死死地锁定在洞府内的苏淼身上。
苏淼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。
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袖中的手指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，带来一丝刺痛，让她迅速冷静下来。
他想干什么？
兴师问罪？
因为云轻絮的事？
还是……终于发现她这个“洛瑶”的异常？
脑海中，沉寂了许久的系统似乎也被这意外来访惊动，发出了一阵杂乱的电波噪音，但最终并未发布任何指令，似乎也在“观察”。
苏淼犹豫了片刻，权衡利弊。
一直躲着不是办法，况且，她也很想看看，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师尊，如今这副模样，究竟意欲何为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指尖掐诀，无声无息地撤去了最外层那用以迷惑感知的幻阵。
隔着一道透明的、流转着淡蓝色光华的灵力光幕，洞府内外，两人遥遥相对。
一个在月华下狼狈却依旧俊美如谪仙，一个在洞府的阴影里面容平静无波。
“师尊深夜至此，有何指教？”
苏淼开口，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，用的是弟子面对师长时最标准、也最显疏离的礼节性问询。
她没有开门，也没有撤去其他防御阵法，警惕之心显而易见。
玉衡仙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，仿佛她这平静的话语比任何攻击都更具冲击力。
他看着她，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好几下，薄唇微张，却像是有什么沉重而滚烫的东西死死堵在了喉咙里，难以吐出。
那双布满血丝的凤眸中，翻涌着剧烈而痛苦的情绪，挣扎，悔恨，不甘，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迷茫。
夜风拂过山岗，带着深夜特有的凉意，吹动他散落的发丝和微皱的袍角，竟透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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