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15467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1304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808) "的避难所。

那四面高墙,那些沉默的书架,此刻都像是潜在的窥视者。

阳光透过高窗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,光斑里尘埃飞舞,它们似乎也带着某种嘲弄的意味。

我蜷缩在期刊阅览室我的“堡垒”角落里,用膝盖抵着额头,双臂紧紧抱住自己。

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
“欢迎加入我们。”

那句话在我脑子里反复回响,每一次都带着那种生锈铁片刮擦的质感。

“我们”。

这个词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。

他们是一个“我们”。

而我,一直是“我”。

孤独的“我”。

现在,这个“我们”向我发出了邀请。

通过李老头的嘴。

为什么是李老头?

这十年,我见过他无数次,他和其他躯壳一样,只是背景板,是这座城市固定布景的一部分。

为什么偏偏是他“活”了过来?

或者说,为什么是他被选中,来向我传递这句话?

是因为我观察他最多?

记录他最详细?

还是因为……我和他之间的那种诡异的“同步感”?

我抬起自己的手,看着它。

手指因为常年劳作和缺乏营养,显得干瘦,皮肤粗糙,指甲缝里藏着洗不掉的污垢。

我试着活动手指,关节发出轻微的“咔吧”声。

并不顺畅。

那种“生锈”的感觉,在今天之后,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
不是错觉。

从来都不是。

他们在模仿我。

而我,也在变成他们。

这是一个双向的过程。

一个缓慢的,无声无息的,侵蚀与同化。

第七章李老头的开口,不是开始,甚至可能也不是结束。

它只是一个标志,标志着我这个“异类”,终于快要被这个死寂的“我们”吞噬殆尽了。

恐惧攫紧了我。

不是对死亡的恐惧,死亡在十年前就已经是司空见惯的风景。

这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恐惧——失去自我,变成他们其中一员,成为那个巨大、沉默、重复的“我们”的一部分。

思维凝固,动作循环,像一张坏掉的唱片,永远卡在同一个音符上。

我会变成什么样子?

重复哪个动作?

是拖着水桶?

是擦拭蒸馏装置?

还是……像此刻一样,恐惧地蜷缩在角落?

不。

绝不。

我猛地站起身,在狭窄的空间里焦躁地踱步。

我必须做点什么。

必须找到原因。

必须……反抗。

可是,向谁反抗?

反抗什么?
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792455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