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154660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1304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48) "物在时光中慢慢褴褛,皮肤蒙上厚厚的污垢。

他们没有灵魂,没有意识,不会攻击,只是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精确地重复着“灾难”降临前最后一刻的动作。

像一组庞大、精密、但早已失去意义的零件,在一台停转的机器里,徒劳地空转。

第二章最初的恐惧过后,是漫长的麻木。

我曾试图和他们说话,摇晃他们,甚至对着他们嘶吼,哭泣。

得不到任何回应。

他们的眼睛是空的,像打磨光滑的玻璃珠,映不出你的影子,也映不出这个世界。

我只是一个幽灵,在一个由蜡像构成的博物馆里游荡。

十年。

足够一个婴儿长成少年,足够一个意气风发的人步入中年油腻。

也足够将一种名为“孤独”的剧毒,一点点渗透进我的骨髓,把我从内部蛀空。

我把水桶拖进图书馆大门,反身用一根粗大的木杠将门抵死。

虽然明知“他们”不会进来,但这套动作,是我维持“正常”生活仪轨的一部分。

大厅里光线昏暗,只有高窗透进几缕天光,照亮空气中飞舞的亿万尘埃。

我的活动区域集中在二楼的期刊阅览室,那里有我用书本和桌椅垒砌的“墙壁”,有铺着从附近家居店搜刮来的、还算干净的被褥的“床”,还有我的蒸馏装置,以及一排排码放整齐的、装水的各种容器。

日子就是收集水,寻找还未彻底变质腐败的食物(主要是罐头和某些密封包装的干货),然后,就是面对无边无际的空虚。

看书?

早就看完了,而且书里的世界越美好,越衬得现实像一出荒诞的悲剧。

写日记?

写了十年,日记本摞起来比我还高,可写给谁看呢?

最终,我开始了另一种记录。

我用从美工店找来的颜料,在阅览室一面空白的墙上涂抹。

不是画画,而是标记。

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刻痕,记录天数。

后来,我开始记录“他们”的细节。

张阿姨绸扇破损的程度,李老头自行车轮胎何时彻底瘪掉,上班族西装肘部磨破的洞……像一种病态的观察日记。

直到三个月前。

第三章那天,我像往常一样,在广场边缘观察。

李老头推着他的破车,沿着那条固定的、只有几米长的无形轨道,“走”过。

一切如常。

但当他折返时,我猛地怔住了。

他的头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792434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