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15362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12962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3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16) "里透进来的一线惨淡月光。

鼻尖萦绕着妻子身上熟悉的馨香,曾经让他无比安心的味道,此刻却像无数细小的针,扎得他浑身难受。

他脑子里全是贺东明那个举杯的动作,那个轻飘飘的眼神,还有姜晚棠蹲下时,裙摆勾勒出的、贺东明曾经在某个深夜发给他的、只穿着浴袍的模糊照片里的曲线。

“嗯。”

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干涩的音节。

“那块红酒渍真讨厌,”姜晚棠似乎没察觉他的异样,自顾自地抱怨,“我明天拿去干洗店试试,那么贵的裙子……”“别洗了。”

陈遂突然开口,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冰冷。

“啊?”

姜晚棠愣了一下,撑起上半身,借着月光看他紧绷的后脑勺,“为什么?

多可惜啊。”

“脏了就是脏了。”

陈遂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,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,“洗得再干净,也改变不了它被弄脏过的事实。

看着膈应。”

姜晚棠被他话里的冷意刺了一下,沉默了几秒,语气也淡了下来:“行吧,你说了算。

睡吧,明天还上班呢。”

她重新躺下,翻了个身,背对着陈遂,拉远了距离。

黑暗中,陈遂的拳头在身侧无声地攥紧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

他听着身边妻子逐渐变得均匀绵长的呼吸,那曾经让他心安的节奏,此刻却像钝刀子割肉。

他轻轻掀开被子,赤着脚,像幽灵一样无声地走出卧室。

他没有开灯,凭着记忆摸到楼下客厅。

瑞瑞换下来的那件沾着红酒渍的白色公主裙,被姜晚棠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,在月光下,那块暗红像一块丑陋的伤疤。

陈遂走过去,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颤抖,小心翼翼地,从裙摆内侧、靠近缝线最不显眼的地方,用指甲剪,极其小心地剪下了一小缕带着暗红污渍的棉线。

那点布料轻飘飘的,落在他掌心,却重逾千斤。

然后,他走到酒柜旁,那里放着他珍藏的几瓶好酒。

他打开柜门,没有去拿酒,而是从最里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摸出了一个扁扁的、密封的医用采样袋。

这是他很久以前,公司组织体检时多出来的,鬼使神差地,他一直留着。

他打开袋子,将那缕带着污渍的棉线放了进去,封好口。

接着,他走进一楼的客用卫生间,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790775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