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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脸白了一瞬,随即回忆迟意这几周的表现,心慢慢放了下来。
不会的,没有大小姐几天就能融入服务生身份。
他嗤笑一声,找了个借口上厕所,把兜里藏着的钻石项链,冲进了警察局下水道。
回来的时候,他自信了很多。
监控他数据他也毁得彻底,这下死无对证了。
他看这么久了,迟意也没打电话叫人,越发放了心。
一个无依无靠的人,能撑得住多久。
又过了一会儿,店里服务生的口供都录完了,他们共同指向一件事,最新一次装饰柜的打扫,负责人就是迟意。
场面对迟意很不利。
见状,刚才安慰迟意的女警察过来轻声对迟意说:“要不然你打电话找一下你的家人朋友,让他们带个律师来,你一个人势单力薄。”
人从众。
人多就是好办事。
家人迟意肯定不能叫。
祁母在医院陪祁序白。
祁父一个人处理公司,这半个月出差忙的不可开交。
祁序野。
她和祁序野已经闹掰了,估计以后老死不相往来。
“律师”两个字,倒是让迟意脑中某根弦,轻轻拨动了一下。
她还真认识一个律师。
沈司礼。
在淮镇,几次三番救了她的人。
前几天,他们刚重逢。
遇到了沈司礼的事,迟意没有告诉祁序野,一是不知道该怎么说,二是有些事她不想让祁序野知道,三是他们现在都崩了,更没必要说了。
迟意和沈司礼是在淮镇老家认识的,那时候她被霸凌。
逃学的回家的路上,有变态想猥亵她,迟意反击过程,捅了那变态一刀,差点把人杀了。
对方家属报警,倒打一耙,说迟意故意杀人,要她进监狱。
是沈司礼带着律师,从天而降帮她打官司,后来迟意以正当防卫无罪释放。
回去后,迟意发现那个变态一家不但搬走了,还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而沈司礼把她送回了家,就消失了。
再一次见面,就是迟意父亲去世,她被骂克家人晦气。
当时淮镇几乎所有人都因为那次猥亵的事,而对迟意有异样目光。
想不开要割腕的时候。
又是沈司礼从天而降劝住了她。
等迟意稳定下来以后,他又消失了。
直到她被带去祁家,不久前又偶然遇到了沈司礼。
迟意这才对沈司礼有了真实的认知,之前她一直觉得沈司礼像是梦一样。
她都分不清世上是否真的有这个人。
每次都那么及时地救她于水火。
她甚至怀疑过,这个人是否只是她痛苦时的幻想,是她分裂出保护自己的第二人格。
那天她兼职的时候,匆匆一瞥,竟然看到了取咖啡的沈司礼,迟意急切追了上去,抓住了他。
对方是有温度的。
是真人。
反应过来时,迟意终于说了那句,很久之前,就想对他说的谢谢。
沈司礼却笑笑问她:“你在练英语口语啊?”
迟意等咖啡的时候,偶尔嘴里也会念叨几句英文。
这是她近来的习惯。
她惊讶于沈司礼的观察力,心头也有些复杂。
因为沈司礼脸上,有让迟意熟悉又陌生的轮廓。
迟意答是。
沈司礼对她说:“需要对话练习可以找我。”
说着递给迟意一张名片。
司礼律所—沈司礼。
那天他穿着一身低调的运动服,迟意没想到他的身份。
迟意问沈司礼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。
他回答:“缘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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