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响应号召来了，你们就这态度？”
张子林也帮腔，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。
“就是，我们来了是帮助你们建设农村的，不是来受气的！”
“你们这接人的态度就有问题！”
赵景川一直冷眼旁观，这时才开口：“态度？”
“我们石山村的态度就是，来了，就是一家人，一起吃苦，一起干活，一起建设。”
“要是觉得委屈，觉得我们这庙小，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。”
“现在进去打报告，申请调换，还来得及。”
“我们石山村，不缺指手画脚、光说不练的少爷小姐。”
他声音提高了一些，让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。
“现在，我最后问一遍，有没有人不愿意去石山村的？”
“不愿意的，现在就可以去知青办打报告申请调换，我绝不阻拦！”
“但只要上了这拖拉机，到了石山村，就得遵守石山村的规矩！”
这话一出，周静如和张子林脸色瞬间变了。
调换？哪有那么容易！
上山下乡的分配都是有计划的，他们要是敢闹，那就是对抗组织，后果严重！
再说了，跟着跑五十里？打死他们也做不到。
两人顿时哑火了，张了张嘴，没敢再吭声，但脸上那不服气和鄙夷的神色更浓了。
周围其他知青看着这两人吃瘪，心里那点不快也散了，甚至觉得有点解气。
“就是，矫情什么呀。”
“有的坐就不错了。”
“真当是来的啊？”
周静如气得眼圈发红，狠狠瞪了赵景川一眼，跺了跺脚，却不敢再说什么。
张子林也讪讪地推了推眼镜，强撑着面子低声道。
“我们…我们就是提点意见，也是希望队里能改善一下条件嘛。”
“既然没得选，那…那就上车吧。”
赵景川不再理会他们，对众人挥挥手。
“行了，都把行李放车斗里，人坐稳了，咱们出发。”
知青们开始往车斗里放行李。
周静如和张子林磨磨蹭蹭，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把行李扔了上去。
周静如看着沾满泥土的车斗边缘，掏出手绢垫着，才小心翼翼地坐上去，还不停地拍打着裙子，生怕沾上灰。
张子林也学着她的样子，一脸嫌弃。
朱建军看着就来气，忍不住又嘟囔。
“穷讲究…”
赵景川拍了拍他肩膀。
“行了，建军，开车，先把人送回村再说。”
赵景川跳上驾驶座，发动拖拉机。
突突突的轰鸣声中，拖拉机载着七名心思各异的知青，驶离了县城，朝着石山村的方向开去。
土路颠簸，烟尘弥漫。
车斗里，周静如和张子林紧紧靠在一起，捂着口鼻，一脸痛苦，仿佛受了天大的罪。
其他知青虽然也觉得颠簸，但大多还能忍受，好奇地看着路两旁的田野和山峦。
朱建军坐在赵景川旁边，还在愤愤不平。
“川哥，你看那俩人啥德行？”
“好像咱们求着他们来似的！”
“这年头选知青下乡，也不好好考核考核人品…”
赵景川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，语气平淡。
“林子大了，什么鸟都有。”
“不用管他们，干好咱们自己的事就行。”
“不过，到了村里，得跟队长提个醒，这俩人，得多看着点。”
朱建军重重点头，深以为意。
“对，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主！”
......
拖拉机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前行，扬起的尘土呛得人直咳嗽。
车斗里，周静如和张子林紧紧靠在一起，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周静如用手绢死死捂着口鼻，还是被颠得七荤八素，感觉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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