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上前，粗略地摸了摸麻袋，捏了捏里面人的胳膊腿。
“嗯，是活的，看着挺壮实。”
他差点说漏嘴，赶紧改口。
“身体没问题吧？别是个病秧子。”
赵景川哼了一声：“放心，常年干活儿的，身体倍儿棒，一点毛病没有，腰子肯定嘎嘎好！”
那领头的似乎比较满意，也不多废话，直接数出一叠钱，塞到赵景川手里。
“三百，数数。”
赵景川借着微弱的月光，快速捻了一遍，厚度差不多，便揣进怀里。
“行了，钱货两清，这人归你们了。”
那几人也不啰嗦，抬起麻袋，迅速消失在黑暗中。
赵景川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他摸了摸怀里那三百块钱，转身朝着老赵家走去。
到了老赵家那破败的院门外，他学着赵宏治走路有点外八的姿态，压低声音，对着里面喊道。
“妈，二婶，奶奶，我回来了！”
“事情办成了，那小子肯定死翘翘！”
屋里立刻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兴奋声。
杨桂芝和刘晓琴连外衣都没披就跑了出来，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。
朱淑玲也拄着拐棍，慢悠悠地跟在后面。
“宏治？真…真成了？”杨桂芝声音发颤，带着狂喜。
“那畜生…解决了？”
赵景川压低帽檐，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“嗯，敲晕了送走了，肯定死翘翘。”
刘晓琴这才松了口气，又有点心疼儿子，但更多的是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。
“好好好，还是我家宏治有出息，比他哥强！”
“这下看那小畜生死不死！”
杨桂芝更是拍手称快：“活该，让他嚣张，让他打我儿子，报应！”
朱淑玲拄着拐棍，老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神色，端着架子。
“嗯，宏治这事办得利索。”
“我就说嘛，咱们老赵家，还没到让一个外人欺负到头上的地步！”
“以后啊，这家还是得我这把老骨头来拿主意。”
杨桂芝这会儿也忘了之前的龃龉，满脸堆笑。
“对对对，多亏了妈您有主意，宏治有本事！”
“这下好了，没了那碍眼的，看那俩娘们还能依仗谁！”
“等明天，咱们就去派出所哭，把路平和宏业弄出来！”
三个人沉浸在大功告成的喜悦里，对着面前的赵宏治好一顿夸。
赵景川心里冷笑，嘴上敷衍道。
“嗯，累死了，我回屋睡了。”
他模仿赵宏治走路的姿势，进了赵宏治那间小屋，关上门。
他听着外面杨桂芝几人又低声兴奋地议论了一会儿，才各自回屋睡下。
等整个老赵家彻底安静下来，鼾声渐起。
赵景川这才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，如同狸猫般溜了出来。
路过鸡窝时，他脚步一顿。
看着里面那几只肥硕的老母鸡，他嘴角一勾。
“不能白来一趟，收点利息。”
他心神一动，直接将五只睡得迷迷糊糊的老母鸡，连窝端进了山神空间。
做完这一切，他不再停留，身形敏捷地翻过院墙，融入夜色，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快速离去。
回到自家院子，插好门栓。
他脱下那身沾了尘土的黑衣服，扔到角落。
轻手轻脚地爬上炕，重新躺回妻女身边。
老赵家啊老赵家。
人不犯我我不犯人，欺负到老子赵景川头上。
算是你们踢到铁板了！
明儿个等着看好戏吧！
......
第二天一大早，天刚蒙蒙亮。
刘晓琴就起来了，心情格外的好。
她对着家里那块模糊的铜镜，仔仔细梳了头，还翻出件半新的碎花褂子换上。
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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