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三口越说越兴奋，仿佛已经看到了赵景川家破人亡的惨状。
刚才赔钱丢脸的憋屈和愤怒，都化作了更深的恶毒。
“就这么干！”杨桂芝一拍桌子，脸上是狠绝的光。
“让他断子绝孙，变成废人！”
“看他还拿什么嚣张！”
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，光线摇曳，映得三人脸上的阴影更加狰狞。
他们带着对未来的恶毒憧憬，各自爬上炕，怀着扭曲的快意睡去。
……
第二天。
天还没亮，东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。
赵景川就轻手轻脚地起来了。
他看了眼炕上睡得正香的妻女，给她们掖了掖被角。
然后心神一动，进入了山神空间。
空间里依旧灵气氤氲。
那几分黑土地上，之前原始带着的普通草药和几棵野果树，已经成熟了。
虽然品相普通，但长势喜人，绿油油一片。
旁边，堆着小山似的熊肉，用空间的力量保持着新鲜。
赵景川动作利落，将成熟的草药小心采摘下来，野果子也摘了，放在一起。
不多，但拿到县城药材收购站和供销社，也能换个小几十块钱。
积少成多。
他盘算着，等这笔钱到手，就能买些更好的种子，或者弄点小鸡小鸭进来养。
这才是长久之计。
退出空间，他将这些药材和野果仔细包好，放进背篓最下面。
上面盖上些普通的山货做掩护。
又从空间里取出一部分品相最好的熊肉、熊掌和那颗珍贵的金胆，单独用油纸包好，也放进背篓。
剩下的肉，依旧留在空间里最安全。
做完这些，天色已经微亮。
他拿出半张旧报纸，用烧黑的木炭，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。
“去县城，卖货，晌午回。关好门。”
把字条压在炕桌上的搪瓷缸子下。
赵景川这才出了门，往县城赶去。
这年头，去县城要么坐村子里的牛车，要么就是去村口拦大巴车。
赵景川赶到村口时，去县城的唯一一班大巴车已经快坐满了。
破旧的车身糊满泥点，车厢里混杂着汗味、烟草味和鸡鸭的腥臊气。
他挤上车，找了个靠窗的角落缩着，把背篓紧紧护在身前。
车子晃晃悠悠启动，颠得人骨头都快散架。
售票员扯着嗓子喊站名，乘客大声唠嗑，鸡在笼子里扑腾。
赵景川闭着眼，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。
这年头，私人买卖抓得严。
熊肉、熊胆这些好东西，拿到供销社收购站，价格压得低，不划算。
他得去黑市。
凭着前世的记忆，车子一到县城，他就钻进了七拐八绕的小巷。
避开主干道，专挑偏僻处走。
约莫一刻钟后，他来到一片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居民区深处。
一扇不起眼的木门虚掩着，门口蹲着个抽旱烟的老头，眯着眼打盹。
赵景川脚步没停，意念一动，把熊瞎子肉都给拿出来后，用麻布口袋拖着，直接推门进去。
里面别有洞天。
是个不大的院子，但人来人往，低声交谈，透着股隐秘的热闹。
各种物资摆在摊位上，或者干脆就放在地上，米面粮油，山货野味，甚至还有旧衣裳、工业券。
这就是县城的地下黑市。
一个穿着旧军装，胳膊上肌肉虬结的汉子正叼着烟，跟人低声说着什么，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全场。
周围人对他都有些敬畏。
赵景川认得他，张彪，外号彪哥，是这黑市的一个小头目，为人还算讲规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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